清流原本是笑嘻嘻的,见醉轻尘一走,忽地流出了眼泪,捂着脸大哭道:“醉轻尘,你就那么想让我死么?你,就那么不喜欢我么?”
大步走路的醉轻尘猛然一愣神,稍停了片刻,他这才注意到,她没有叫他夫君了,她直呼他的姓名,这个人到底又要干什么?皱了皱眉,回头见她指缝里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当真是气急,决定不再理这个妖女。他拉着采耳出了驯马场,直接回了醉家的店铺,连个招呼都没有和渔夕打。
一连数日,醉轻尘和采耳都未有出现。
醉轻尘如此反常,渔夕中间还是亲自回去看了一次,知道是醉轻尘在家里生着气,也不让采耳来这里走动,便放了心。清流自从那次落马之后,依然是笑嘻嘻的,嘴里也不再提醉轻尘,而是天天跟着渔夕身后忙着大盛会的事情。
自从接手大盛会以来,玺君几乎每日都来,多半是晚上留在帐篷里一起用饭,饭后渔夕对灯思索或在纸上画画,他就坐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她入神的样子。渔夕自幼生在南方,有些吃不惯北方食粮,北方吃食相比南方较为粗犷,让她难以下咽。玺君知道后,派人送来了南方的精米,大多带些水果前来,渔夕想不到他一个男子,也可以如此心细。
渔夕也觉奇怪,玺君明明是玄北尚帝最为亲近的谋臣,貌似最近都比较清闲,连白日里也开始往帐篷里来了。近一段时间,渔夕忙于歌舞编排,也无多余心思理清各种缘由。只是,些许时间不见妖歌了。下面的探子的消息来说,妖歌姑娘一直呆在临月楼,并无外出。
这日,正跟着清流去看马术表演,渔夕一看清流挑的表演少年,不禁乐了。还真的是一群美少年,只是或多或少偏于清流的审美,都长的和醉轻尘有几分神似,却少了一些草原雄风,不知尚帝看了作何感想。渔夕重新挑了几个留下,剩下的去军队了挑了十几个,有玺君作陪,倒不是难事。三人在将军府里略坐了一会儿,便和二十几人一起去草原上再次观看训练。
军旗飘扬,狼烟起,吼声动,两队飞骑马蹄扬尘而来,飞身跃马,马肚藏人,倒立马背,马跳火墙,侧砍马桩,倒踢白羽扇......
渔夕双手负在身后,内心不竟又生出一股豪状之意,低眸间,却忽然看到夕阳金光下,千人万马中,有一个白衣乌发的少年,正笑对金戈画角,睥睨天下.......只那么一晃,两队铁骑已然归队,渔夕嘻嘻笑道:“继续练吧,兄弟们!辛苦了!”
风起,她轻轻扶了扶鬓发,那一丝落寞,还是印在了玺君的眼里。
被风裹挟而来的一阵草原之气让她忽然弯了身子,忍不住干呕起来。
“醉姑娘?”
“咳咳……”渔夕轻轻拍了拍胸口,吸了一口气道:“这几日出来的早了,连小小的风寒也受不了了。”
玺君将披风解下,披在了她的肩上,她笑笑,“谢谢玺君大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