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郎看了一眼凤帝的马车,对媚儿微微一笑道:“跟来了。”眼看人已到了近前,风流郎转身作揖道:“凤帝唤本相何事?”
凤帝仰头望月,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是灼灼生辉的眸子,“风相既然同意将令妹嫁与朕为后,为何又要带走?”
风流郎笑道:“凤帝准备何时迎娶?”
凤帝笑道:“风相真是记性很差,昨日说的,就在五日后!”
风流郎哦了一声,惊道:“可是小妹的嫁妆都还未准备,太过仓促啊!”
凤帝笑道:“本王倾其所有都归令妹,风相不需准备任何嫁妆.“
媚儿笑道:“那是我家夫君的一番心意,凤帝这是强人所难么?”
凤帝想了一下,立即改口道:“夫人海涵,是凤卿唐突。”
风流郎听他如此说,进了马车,和渔夕说了一会儿话,方才出来,苦笑道:“姑娘大了不中留,凤帝带人走吧。”渔夕经过风流郎身边时,风流郎说道:“小妹,他若是欺负你,你尽管回来找哥哥。”
渔夕感激一笑,手已经被凤帝紧紧握住。风流郎也带着媚儿离开。
凤帝扶着渔夕进了马车,马车里摆着的是明黄的两人软榻,软榻中间放了一张桌子,上面堆满了书籍。凤帝就靠在桌子旁,闲闲的看着渔夕,展颜而笑,温文尔雅。
渔夕被他看了半响,随手抽了一本书,名字是法华经,再抽了一本,是甲乙经,再抽了一本,却是甚深内义根本颂。这几本抽到的书里面都用了朱笔小楷加了批注。渔夕将书放回原处,笑了笑,说道:“凤帝日常还颇有闲情来研究医道?”
凤帝看了一眼书籍,淡淡笑道:“闲来看看。”
渔夕笑道:“凤帝每日看这许多书做什么?”
凤帝淡淡一笑,“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
渔夕瞧着凤帝,笑问道:“凤帝难道没看出什么么?“
凤帝似笑非笑道:“姑娘问的是修身,还是医理学?”
渔夕微微摇头,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微微笑道:“姑娘说的是.......日月入怀么?”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变化,渔夕却还是瞧见了,他的眉色,分明一抖。
渔夕笑道:“凤帝没说珠胎暗结已然是口下留情了,既然如此,凤帝为何还要同意这桩婚事?”
凤帝惨白了颜色,却那么一瞬,又笑道:“听闻姑娘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终日周旋在青黄,花颜,漠北,宁熙等国之间,与狼共舞。本王实在是好奇,姑娘本是一纤纤弱质女流,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渔夕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极其认真,却又叹气道:“这个问题,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我刚才想了想,终于想清楚了些。我这十年做生意,仿若都是为了一个人......白做了,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捞到!”
凤帝笑道:“是.......姑娘至爱的人?”渔夕瞧他,连唇色竟然也变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