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原则要讲,交情也要讲,现如今这岁月,谁都不容易。”庄成刚一副老油条似的样子道,“社会在变,如果我走正步,你看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一副傻老帽的样子。现在还有几个姑娘愿意嫁给当兵的,就像现在的军长、师长啊!官比我大,可一碰到困难,没钱寸步难行。”
萧楚北闻言一副没见过此人的样子,“你变了。”
“和平时期,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就纳了闷了,你说部队还老养着兵哥哥干什么?”庄成刚越说越兴奋,忘乎所以道,“大队长,听说在咱们部队流传的顺口溜,我给你念两句:满腔热血投身部队,穿着军装受苦受累,摸爬滚打满身疲惫,急难险重必须到位,抛家舍业愧对长辈,老婆孩子跟着受罪……哈哈……你听听这总结的多形象,多生动啊!”笑的猖狂道,“当年转业的选择是对的,没有让国家安排,你看看现在每年转业的大小干部,安排了几个,不管什么尉,到了地方都为所谓,不管是什么校,到了地方都不能笑,不管你是什么将,到了地方都得降!”
萧楚北再也忍不住,端起眼前的水杯泼了庄成刚一脸。
“你……你这是干什么?”庄成刚震惊地看着他道。
“庄成刚你要还是我的属下,早拿大耳刮子扇你了。”萧楚北黑着脸一把将揪着他的领子道,“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人样吗?”拖着他进了卫生间。
“老哥,老哥,你这是干什么啊?”庄成刚被他一路拖着吱哇乱叫的,他想反抗,可根本就挣脱不开萧楚北那双如铁钳似的大手。
“让你清醒清醒。”萧楚北直接打开洗脸盆的冷水,将庄成刚给摁在了水龙头下面。
“老哥,我清醒了,清醒了,再也不说军人的不是了,你们是最可爱的人,保家卫国,牺牲、奉献了自己。”庄成刚赶紧说道。
“你也是曾经的一员,就这么诋毁你的老部队,真是其心可诛。”萧楚北双眸凝结着寒霜,痛心地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庄成刚赶紧认错道。
萧楚北放开了他,关掉了水龙头,庄成刚浑身湿淋淋地瞪着满脸怒气的他道,“我真没诋毁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是社会的现实。”
萧楚北扔给他条毛巾,“擦擦,我们出去谈。”
庄成刚擦干头发,出了卫生间走向客厅就看家横刀立马坐在沙发的萧楚北。
“坐!”萧楚北看着他对面的沙发道,看着他走过去,突然又道,“战如松,坐如钟。”
庄成刚坐了下来,按他说的,腰板挺的直直的,正襟危坐,双手扶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乖乖听他的,也许是在社会上勾心斗角,想起在部队的生活,单纯而美好,令人怀念。
他又不傻,怎么不知道,自己只是人家手中的棋子,可是这世上最怕的你连棋子都不是。
“清醒了?”萧楚北眼神凌厉地看着他道。
“清醒了。”庄成刚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