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龙强见冯少远脸色一变，悄悄点了一下他的胳膊问道。

冯少远沉这脸原封不动的将这句话翻译给龙强，让他脸色十分难看，这要是放作以往，他绝对二话不说就近抄起酒瓶子砸过去，可现在有求于人，纪无常等人还等着他找帮手去救，想了想后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龙强！你真要答应这么过分的要求？”冯少远吓了一跳。

“和小组成员们的命比起来，我个人的尊严算什么！”龙强似乎下定了决心，红着眼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探，甚至都已经闻到了口水里的臭味。

冯少远神色动容，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龙强的第一印象绝对算不上好，甚至很差，认为这种性格大大咧咧的人根本不适合这次的行动，尤其是蒋念军因龙强而死，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将龙强列为成不了大事的那一类人，可是现在龙强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改变了印象。

试问如果有人让他这么做，他宁可选择去死，更不用提从小在洪文帮长大的龙强了！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尊严什么的不重要，可冯少远清楚，混黑道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尊严！

龙强是自责也好，悔过也好，至少现在的他为了救小组的成员牺牲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这位兄弟，还请等一下！”正当龙强深吸一口气准备接下这次羞辱的时候，另一张桌子边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他说的是中文。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位兄弟，我欣赏你！”那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扶起龙强，同时对吐痰的人使了个眼色，冯少远看到他刚才还劲头十足，现在却立马变成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恭敬的站起来对中年人点头哈腰。

龙强再迟钝也发现了其中的怪异，沉声道：“你们这是在演戏？”

“这位兄弟不要见怪，现在比国形势动荡，想要在这块地儿混出个名堂首先要受得了屈辱，咱们今儿个吃了人家吐的一口痰，明天就派弟兄们一人拉一泡屎塞在他嘴里，滴水之仇，当涌泉相报，这就是我们洪门的作风！”

中年人十分霸气的大手一挥，，整个酒馆的人全部站起来，恭敬的冲他低头。

“你才是管事的？”龙强问。

“没错，我是负责为你们提供情报的负责人，同时也是这一片洪门分部的帮主，道上的人都叫我曹老四，刚才的事真是对不住了！”曹老四话虽如此，但龙强却没有看出他有半点对不住的表情，只能冷哼一声把这一茬记下来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曹老四，不瞒你说，我龙强其实也是洪门分部的成员，我们那的洪门叫洪文帮，作风和你们一模一样。”

曹老四是精明人，尽管龙强没说但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人家是要等以后有机会找一群兄弟在自己面前拉屎让自己闻呢！不过曹老四也不介意，龙强越是血性，他就越对他欣赏有加，能屈能伸固然是优点，但若是只能屈不能伸就是怂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