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了紧握着拳头的手,原来记忆中的那一天竟然就是今夜,望着空旷的院子,我又待了好一阵,确信没人发现我时,我才回到自己房间。
我静静地端坐在床榻,这样安静的夜最是漫长,却也足够我沉下心想出法子来应对稍后出现的事端。
思前想后,我终于勾唇展开一抹笑容。
漫长的等待过后,院子里终于传来期待已久的声音。我淡淡一笑,在去了一下厨房后,才去了院子。
院子里早已是站满了人,相对方才还安静的白府,此时早已如案板上的蚂蚁一般,炸开了锅。众人脸上的表情俱是戏谑,全然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父亲望见我来,没有多说什么,可面上的神情却早已说明了一切。
白芷大声说道:“姐姐,你怎么才来,若是再晚一步,大娘可就见不着你了!”她的话语,带着警告,也有淡淡得意。
我对白芷温婉一笑:“姐姐不知究竟出了何事,还望妹妹告知。”
白芷随意看我:“姐姐病了三日自是不明白府中情况,想必姐姐连素日陪在身边的大娘也看不透了吧。”
我再次一笑:“妹妹这话究竟何意?”
“何意?”白芷加高了声音,“姐姐瞧不见大娘与厨房掌事正跪在那边吗?我想明眼人都能看明白是咋回事。难道姐姐就看不出?”
我依旧微笑:“恕姐姐笨,真当看不出是何回事。桑儿只知娘若是犯了错,也定是有人诬陷。”
父亲半晌不语,过了许久,脸上的怒意依旧不减:“白府家门不幸,如今竟出了这种败门风之事。阿翠,念着十几年的情分,我只休书一封给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老爷,不!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望着母亲悲愤欲绝地瘫倒在地上,我的心再一次被莫名地扎了下。
我在心底极淡的笑了笑,纵然早已知晓今日的场面,可有些东西,是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誓死不能改。
我还记得母亲头顶上的鲜红汩汩地在我手掌心淌过,她的身体如失去灵魂的飞鸟那般靠在我的怀里,直到手脚冰凉。
原想着我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此刻摆放在眼前的种种早已与我没了联系,然而内心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剪不断的纠缠和疼痛。
其实,我自己才是最明白的。
那样熟悉的痛感,是不需要刻意展现的,所以,即便是知道会发生的事,我也要试着做出斗争。至少,能够护得了那些我在意和在意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