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忙倒了杯茶双手奉上,给掌柜压惊,弯腰解释道:“小的不是担心吗,所以才忍不住凑了过来,想问问,青梅还会回转来吗?”
掌柜垂头丧气道:“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就听闲人勿近的里间传来一个似水如歌般悦耳的女童声音:“我赌十两银子,青梅肯定会回来。”
掌柜和店小二一起回头,看见琥珀打起帘子,若谖袅袅娜娜从里间走了出来,眉眼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如春花在风中摇曳,惹人怜爱。
掌柜紧迎了上去,道:“谖小姐怎么出来了?可是茶水点心不满意?我这就叫人去买好的来。”
转脸对店小二吩咐道:“你赶紧去五芳斋把那绿豆凉糕买一些儿,再去品仙阁把上等的信阳毛尖买上一两,快去快回!”边说边掏银子。
若谖忙道:“掌柜不必麻烦,我是听说掌柜心不安才出来的,哪里是为了一杯茶一点点心?”
掌柜弯腰垂手,毕恭毕敬道:“是,是,是,谖小姐镇日里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人间极品,我等连见也不曾见过,闻都不曾闻过,自然看不上外头这些点心,又何谈满意不满意。”
若谖认真地看着他,问:“马屁拍完了没有?”
掌柜瞠目结舌,他还没遇到过这般直接了当的主儿。
不是说,越是贵胄王侯出身的人说话行事越发含蓄,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吗,这位竟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若谖见他无话可说,道:“那好!我们继续刚才的赌注!”说着,掏出十两银子,拍在柜台上,“如果青梅不回来,这银子就是你的了,那两匹锦缎撑死了也就只能卖到五两,你再转手零卖,最多赚五两,所以你赢你输都是稳赚。”
掌柜深情地看了一眼那锭白花花的银子,陪着笑道:“我们生意人,还是希望靠做生意赚钱。”
若谖一听,这话里隐含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他不愿靠赌博发家致富,一脸黑线道:“我也并非好赌之人,只是从大清早到现在,我费尽了唇舌,你也不信我的话,才出此下策,让你安心罢了。”
掌柜一揖到地,苦着脸道:“不瞒谖小姐,我的确心里七上八下,这长安街又不只我一家收购成匹的布料,青梅怎会非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若谖头痛道:“我不想再费口舌了,不出半个时辰青梅定然转回,信不信由你。”
说罢,仍进了里间。
掌柜无奈,只得对着门口翘首以盼。
店小二出了店门掂起脚尖四望。
不过片刻夫功,他就喜形于色的跑了进来,一脸惊喜道:“果然回来了!果然回来了!”
掌柜闻言,大喜,扭头佩服地看了一眼里间挂着的门帘。
若谖如美玉相叩的声音传来:“掌柜大叔,把价压到一个新低。”
掌柜热血沸腾的应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