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撑头而笑:“她可真赏脸啊,居然来参加一个庶女嫁奴才的订亲宴!只怕凝烟那贱人要感动得死去活来了!”
朱绣补充一句:“许二小姐朝咱们这里来了,奴婢连后面的喜糕喜钱都来不及领,光领了几个喜饼就赶回来通风报信来了。”
琥珀一听,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刚想要若谖做好应对准备,门外已经响起一个傲慢的声音:“既已知我要来了,怎不出来迎接?”
屋里两个丫头都紧盯着主子,那眼神分明写着,主子要硬磕,她们就奉陪,大不了落个以下犯上,乱棍打死的下场,但是气节情义不能失!
孰料,若谖能屈能伸,翻身跪倒:“恭迎许二——姨大驾!”故意把那个二字拖得长长的。
两个丫头也跟着跪下,脸对着厚厚的红木地板笑,这个许菌不是二又是什么?
许菌浑然不觉若谖言语里的嘲谑之意,见她主仆三人跪倒在地,不禁志得意满,不可一世地藐视着她们三个,用大赦天下的语气道:“平身吧。”
若谖几个方才起身,两个丫头紧着去倒茶人。
若谖与许菌分宾主而坐,见许菌盛装,她背后雁翅排开一、二十个容貌平平的丫鬟,暗道,这个许菌不仅二,还心胸狭窄不能容人,这群丫头模样连她家里的烧火丫头都不如,带出来也不嫌寒碜,嘴上却奉承道:“许二——姨可真给烟姐姐长脸呀!”
许菌偶然得知今天是凝烟的订亲日子,不顾许夸等家人的阻拦,带了厚礼前来,就是想给若谖难堪,此刻听了若谖的话,登时动了怒,挑衅道:“怎么?你不爽?”
若谖轻描淡写道:“许二——姨开心就好。”
许菌虽然听不出若谖语气里的揶揄,但是听她每次在“二”字上故意拉长音,感觉怪怪的,蹙眉命令道:“别老拖腔拖调的,听着怪别扭。”
若谖在心里冷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笑着道:“我不别扭就行。”
短短一句,把许菌噎了个半死,想了又想,竟找不到话驳回去,郁闷得脸都发青了。
若谖看见,越发小瞧她,什么玩意儿,这么沉不住气,还敢来闹事,本小姐就陪你玩玩儿,到时别哭着找娘亲!
琥珀奉上茶来,朱绣奉上切成小块的秋梨。
若谖道:“这洞庭碧螺春还勉强拿的出手,这个秋梨——许二——姨什么珍奇水果没吃过,会吃这?”
许菌一听,马上炫耀道:“就连人心果、人生果、蛇皮果我都吃过。”她自以为是地环视了一遍若谖主仆三人,“这些水果的名称只怕你们听都没听说过吧。”
若谖看着她,笑得温文而雅,端庄大气:“没听过没关系,只要吃过就行。”
许菌脸顿时黑了。
若谖粗心大意没察觉,还没心没肺地对她道:“我昨夜得了好果子,拿来给许姨瞧瞧。”说罢,起身,从房里捧出个碗口大的红石榴来。
许菌眼都瞪圆了。
石榴虽不是什么珍品,可长到这么大就稀罕了。
她伸出手来,命令道:“给我!”
“凭什么呀。”若谖将石榴藏在身后,生怕她会抢似的,一眼瞥见绿玉回来了,在门口用唇语对她道:“办妥了。”若谖用眼神示意她退下,继续对许菌道:“这个石榴我要在中秋节上献给我祖母,谁也不给!许二——姨想要,自己去外宅的树林摘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