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落地,连陌就果断撤了手,两人之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这几年,你去了哪?”
“塞外。”
他自嘲一笑:“难怪....若不是大师给你传信,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沈清看了他,侧脸被金光照的崭亮,眼底的黯然却怎么也藏不住,她心底一软:“凤城也算是我的故土,我自然会回来。”
他皮笑肉不笑:“那我呢?沈清,哪怕是临行的一句质问,你都不屑给我?”
她被他尖锐的目光刺的几乎睁不开眼,睫毛轻颤,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唇,“你现在恨我?”
他俯身,视线与她平行,直视着她的双眼,“你说呢?倘若换成是你,又该如何?”
她想笑,无奈很难,若换成是她,怕是早就绝了所有心思了吧。
胸口有疼痛蔓延开来,随着心脏的跳动,那痛感丝丝缕缕蔓延开来,指尖有些发凉,她下意识的曲起手指:“抱歉。”
她说:“三年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够信任你,也不够勇敢。你既然恨我,便恨吧,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过去。”
连陌第一次知道,恨一个人恨的牙痒的滋味,那抹如盛开的花瓣般艳丽的红唇中,吐出的字却如刀子一般狠狠捅进他心里,鲜血横流。
“你知道什么,别用你那自以为是来猜度我,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绝情吗?”
她被他吼的哑口无言,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他既然恨她,那么她的话哪里有错?想要和她再续前缘可不是这样的表情吧,一副要把她生吞了的模样。
连陌唇色发白,眉梢的冷意分外明显,深似寒潭的墨瞳正冒着幽光,此时,爱和恨,哪里还分的清明。
被这目光一盯,沈清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连陌双手紧了紧,然后突然抬了起来。
沈清眼光一凛,忽然急退数步,站在远处,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连陌脸一黑,举在半空的手掌分外尴尬,她竟以为他要打她?
沈清观他脸色就知道自己误会了,然而自己躲闪的举动像是真正惹恼了他,如今看他,森冷的眼神似乎要在她身上射出洞来。
想着今日诸多不顺,或许是心绪太乱,失了方寸,似乎不适合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说什么都不对,反而引得男人的恨意更深,当即心下做了决定,转身将轻功运到极致,往客栈的方向奔去。
连陌此时的脸色已是黑的像锅底,仔细听还可以闻见隐约磨牙的声音。
“沈清,你,好.....真好......”
沈清辗转反侧了一夜,仅天刚蒙蒙亮时才睡了一个多时辰,起来梳洗完毕,净空和言为已经在院中等了有一会了。
三人雇了一辆马车,沈清正要往上爬,净空却悄悄拉了她一把,示意她朝身后看去。月白色丝质锦袍的男子正站在门前,玉树临风,看着她,笑的很冷。
她头‘嗡’的一声大了。
“要不要请世子和我们一道?”
说话的是言为,然而还没等沈清回答,那白衣男子便直直朝着马车走来,经过沈清身边时眼角斜斜一撇,随即上了马车。
沈清抽了抽嘴角,扶了净空进了马车,然而自己却再不想进去了。
索性一屁股坐在马车外面,同车夫一道驾了马车,向江家驶去。
穿过大半个宁城,快到晌午时分马车才稳稳停在江府门口。江家不愧是当世的武林盟,白墙绿瓦的建筑直接横跨了两个街区,比之沈清家的丞相府还要大上一半,气势也是半点不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