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这么做了。
当刘识的手突然握上来的时候,彭瑾差点尖叫起来,浑身僵硬,强忍着才没有立即甩开。
这个刘识在搞什么?!
好好地说着话,怎么就突然间手就握了上来!
感觉到手里握着的柔荑一下变得紧张僵硬,刘识体贴地松了松手,改为轻覆在彭瑾的小手上,说:“谢谢!”
语气诚恳,面色含笑,如秋之朗月。
彭瑾提着一口气,总是不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触,所以她借着刘识减少了力度,忙把手抽了出来,拿起帕子装着拭汗,半遮了面,佯羞道:“你同我还这样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温软的小手脱离了掌控,刘识有刹那间的失落,但是彭瑾羞涩含情的样子,又让他心底的失落一扫而空,一片月朗花好。
刘识心里感叹着自己的好运,双手拿起彭瑾画的玉佩图样,仔细看了起来。
丛石幽兰,疏朗雅洁,一派高士遗风。
中规中矩,很漂亮,也很适合他。
“我很喜欢。”刘识言笑晏晏,好心情表露无遗,“你的山水画不能继岳父之志,花鸟却颇得岳父真传,栩栩如生,风姿天成。”
彭瑾螓首微垂,嘴角轻扬,看似一副得了丈夫欢心的喜悦娇羞模样,其实心里却在呐喊,该怎么化解眼前这样暧昧尴尬的局面。
她做不到把刘识当做真正的丈夫看待,这样的温情的夫妻相处,原主求之不得,对她来说却是煎熬。
云雾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
“三爷,奶奶,午饭提回来了。”
彭瑾松了一口气,觉得云雾真是可爱极了,几次三番地化解尴尬的局面,救她于水火煎熬之中。
刘识却觉得颇为遗憾,脸上的失落毫不掩饰。
看得彭瑾突然有点小孩子恶作剧后的快、感,心底忍不出发出得逞后的笑。
两个人就把午饭摆在榻上的小几上,相对而坐,愉悦地用了饭。
饭后,刘识应了汪其真的邀请,出门参加同窗举办的一个诗会。
彭瑾便找了小梅来,把上午画的花样子递给她,吩咐道:“这是三爷极为喜欢的玉佩样式,正琢磨着雕琢来佩冬衣。这件事,想办法悄无声息地传给荣寿堂的表小姐听。千万不要留下把柄,也不要惊动老太太。”
这是通过考验后的第一桩差事,小梅极为重视,仔仔细细地把图样刻在心里,领命去了。
云雾有些担心,看着小梅离去的背影蹙眉道:“不知道小梅能不能胜任?”
其实小姐完全可以自己出手,干净利落。
彭瑾知道云雾担心什么,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三爷落榜都没能让她萌生退意,领的差事还力求做到尽善尽美,自然有她的可取之处。若是这回我们信错了人,那至少也能拔出了暗桩,省得留下后患,将来更加难对付,贻害无穷。”
还有一个原因彭瑾不方便对云雾直言,那就是她叱咤职场多年,小梅这种有野心又有能力的下属她见过的太多了,她是不会看走眼的。
或许小梅的忠诚有待考察,但是小梅的野心和为之坚持努力的毅力简直不要太充足。
云雾点头,笑道:“小姐说的对!”
能争取成功,也能淡看失败,并且于败中求胜,小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