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客气,除非是傻瓜,才会区分不出来。
彭瑾想通了关键,只觉得头疼,她要怎么假装,才能让刘识觉得她依旧很爱慕他呢。
可是,内心深处,彭瑾很抗拒这样做,欺骗别人的感情,让别人帮扶自己,这是品行的低劣,人格的问题。她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和当初卑劣地欺骗她,让她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怀孕失败的痛苦的简方,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不想成为让自己都憎恶的人!
况且,既然今天刘识能够从她无意间的小动作里察觉到自己的抗拒疏远,那么谁又能保证他日刘识不会发现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呢!
到时候,只怕伤害更大。
虽然只接触了几天,但是彭瑾觉得刘识是个真正的谦谦君子,她并不愿意故意欺骗伤害他。
更何况,刘识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血缘的羁绊,是一辈子的,是深刻不可斩断的。
彭瑾越想头越疼,干脆在窗前坐下,伏在桌子上,把头深埋在臂弯之间。
刘识一进屋,看到的就是彭瑾颓然趴在桌子上的图景。
心里“咯噔”一下,刘识只觉得心里一紧,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彭瑾不会是不舒服吧!
一直压在心底的猜疑烦闷,瞬间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疾步走过去,刘识忙问道:“玉娘,你没事吧?”
也许是因为思绪纷繁,趴在桌子上的彭瑾一时没有想到,玉娘就是她,一时没有抬头。
这下刘识更担心了,伸手扶起彭瑾,脸色焦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彭瑾看着抬头见刘识一脸的担忧着急,恍然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担心自己,忙定了心神,微笑道:“我没事,就是收拾好了还没见你回来,无聊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呢。”
刘识肯定是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吓坏了吧,脸色都白了。
这么想着,彭瑾忙起身,解释道:“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刘识犹且不信,怕彭瑾只是好心安慰他,忙抬手覆上彭瑾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说:“还好,没有起热。”
说完,刘识这才想起彭瑾对他接触的排斥,一下子僵在那里,一时手收回来也不是,继续放在上面也不是。
彭瑾见刘识面色尴尬又忐忑,像是做错了事又不好意思承认的孩子一样,十分别扭,不由地好笑,先前心底的沉郁一下子都消散了。
抬手拿下刘识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彭瑾洒然笑道:“都说了没事,你还不相信我。”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比谁都在意自己的身体。
孩子在娘胎里若是落下病根,先天不足,一辈子都很难将养得康健活泼。
刘识呆呆地看着自己还被握在彭瑾的柔荑里的手,在彭瑾的娇小和柔软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地宽厚粗壮,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疑虑,什么担忧,一下子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伴着惊愕的幸福,让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