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倒不是愁该送什么礼物,李氏那个人,不论什么时节,给谁送礼,都少不了金银,似乎生怕不知道她你娘家有钱,她又极会赚钱似的。
彭瑾只要照着以往的份例,用吉祥的金银制物充数,不丢面子就行。
彭瑾只是犹豫,要不要去参加刘瀚的满月礼。
桌上,摆着的是李氏昨天就着人送来的请帖,大红的纸张满是喜气,金箔的压边更显富贵,是李氏一贯的风格。
打开请帖,里面的除了正常邀请赴宴的内容,还有一篇密密麻麻的小字,语气极为诚恳,邀请刘识和彭瑾拨冗前去,给刘瀚的满月礼增光添彩。
彭瑾想到刘瀚洗三礼的时候,二房嫌弃刘识乡试落了榜,丢他们的人,于是刘让拒绝刘识帮忙迎接男宾,李氏又拒绝让她帮忙迎接女眷的事,再看看手里这份请帖,真是前倨后恭,自己打脸打得啪啪响。
“奶奶是不好拒绝二奶奶吗?”云雾见彭瑾盯着请帖半天,愁眉轻锁的,便开口问道。
彭瑾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犯愁的。想去就去,不去就继续装病推脱掉就好了。”
反正她连给闵氏和崔氏初一十五的请安都请了假,也不在乎李氏这一场事。
她和精明奸滑的李氏,一向都说不到一块去,也不想白费精力和心思,与李氏同台竞技。
“我是在想,三爷今年考中举人,明年再考中进士,过了殿试,就该授官了。官场也是最复杂的人情场,后宅妇人的交际,同样也能影响到前朝男人们的来往。”彭瑾摇头叹息,“所以我才犹豫,要不要趁着瀚哥儿办满月礼的机会,多结识一些人,打下属于三房自己的人脉关系。”
云雾从小就生活在彭家,经历了彭家从平凡到发迹的全部过程,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官场上的事,所以彭瑾便和她谈谈心,顺便看看能她能有什么好建议。
云雾点头道:“奶奶说的很有道理。先前夫人还在世时,也经常出去一些宴席花会的,和老爷的同僚的夫人们交际应酬。不过后来夫人去世了,大奶奶又还没有嫁进来,家里没有了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才渐渐地远离了名媛贵妇的交际圈子。不过,老爷和大爷倒还是一路官运亨通。”
彭瑾早已不再谈“母亲”而色变垂泣了,云雾等人在提前先前在彭家的过往时,也大胆自在了一些。
彭瑾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是,刘识与彭家的情况还有不同,毕竟彭夫人去世之时,彭家已经走上了正轨了。在筚路蓝缕的艰难起步时期,彭夫人也出力不少,帮扶丈夫。
而刘识现在,还是白丁一枚呢!
连草创时期都算不上。
彭瑾一时拿不定主意,便丢开请帖,叹息道:“还是等三爷回来再拿主意吧。你去看看库房有什么重量相当的金银之物,拿来给瀚哥儿做满月礼。”
那毕竟是刘识血脉相连的家人,她总不能越俎代庖,问都不问一下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