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诚意伯府,于林允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刘识不知道,外头传扬的远比国子监里的这几声私下的争论更厉害,甚至于赌坊都开设了赌局,赌在来年春上的会试中,张士超和他谁能够更胜一筹。
而王三,送他回去的路上,也听到了传言,然后尽职尽责地把话传到了彭瑾的耳朵里。
乍闻之下,彭瑾差点将手里的杯子砸在桌子上,好在她及时控制住了,故作淡然洒脱地一笑,道:“无聊之人的无聊之事,也值得你们一个个都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云雾等人见彭瑾微变的面色一瞬间又平静了下来,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附和。
彭瑾一面应酬着她们,一面却在感叹,近来好像只要事关刘识,她就越来越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呢。
果然,是用情渐深,再难回到以前冷静自持的状态了吗?
彭瑾一面觉得甜蜜,一面又觉得怅然,一时心思复杂,却还能面色镇定地吩咐下去,不许府中人对此议论纷纷,也不要在刘识面前露了形迹,免得打扰到刘识认真备考。
而刘识婉拒同窗的宴请,回到府中之后,在见彭瑾之前,也特意吩咐了下去,不许在彭瑾面前随意散布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免得打扰彭瑾安心养胎。
一众下人一天内得了两次禁口令,却都欢喜不止。
三爷和三奶奶,真是恩爱非常呢!
互相都体贴地为对方着想!
这阵小风,就在刘识和彭瑾的互相体贴之中,轻轻地刮过灯笼巷的刘宅,又很快地消散不见了。
刘识每日早出晚归,在国子监用心攻读课业,专心致志地为来年春上的会试和稍后的殿试备考。
彭瑾每日打理着琐碎的庶务调剂生活,一心一意地静心养胎。
偶尔刘识得闲了,就带彭瑾出去走走,逛逛街看人间百态,赏山水颐养身心。
灯笼巷刘宅的日子,安宁而又平和。
除了十月二十去诚意伯府给刘萱添妆送嫁,然后在十一月的初一和十五两天去诚意伯府给闵氏和崔氏匆匆请了安,这期间,刘识和彭瑾再也没有踏入过诚意伯府一步。
闵氏和崔氏等人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三房已经分了出去,一切都是照着诚意伯府分家之后的规矩来的,她们就是有心挑刺,也不好多说什么。
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纳妾的约定,闵氏和崔氏心头都疼得要流血了。
若是闵柔没有因为偷盗被赶走,若是那些女子没有因为对付林允而被废,若是三房没有分出去,在刘识生辰的时候,随便挑出来一个送到刘识的床上,分去彭瑾的宠爱,她们也能借此将刘识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然而,现在,她们也只能后悔罢了。
时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流淌。
彭瑾原本平坦的小腹,也渐渐地丰润起来。
然后在十一月末的某一天,彭瑾正坐在榻上,看婉娘和云雾做婴孩的衣服,兴致勃勃地寻东问西的,突然间觉得小腹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滚了一下,还带着微弱的吸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