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在红河县,可是一个硬茬子!历任这么多知县,没一个能扳倒吴忠的不说,反倒事事被吴忠掣肘,最后不得不满心创痛地离开红河县。
更别说,知府王定国还专门派人给刘识递了话,替吴忠求情,刘识要是一意在这时判处吴忠死刑,不是明摆着要和上头对着干嘛!
这可怎么能行!
王定国作为刘识的直属上司,可是拿捏着刘识的升迁贬斥,在很大程度上掌控着刘识的前程呢!
“对,留着吴忠确实对我有利。”刘识面色发紧,寒声道,“但是,眼见着吴忠逍遥法外,我却一味地妥协,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他害得妻离子散,甚至是命丧黄泉的百姓?怎么对得起那些殷切地盼望着我给他们带来一片湛湛青天的红河县子民?”
梁山被刘识接连两声质问问得面色发红,窘迫地垂下了眼睑。
他也是一方父母官,自问一向爱民如子,可是和刘识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至少,如果他是刘识,一定会选择暂且留下吴忠,然后再徐徐图之,免得和吴家,尤其是知府王定国正面起冲突。
“乱世当用重典!”刘识见梁山面有愧色,放松了神情,谆谆教诲道,“吴忠在红河县只手遮天已经持续了十数年,若是此番我不能采取雷厉风行的手段,将这铅云密布的天空撕裂一道口子,那红河县将难再有阳光普照的一天,而我这个知县做起来也只会更加艰难。你想想,你当初为什么请我过来的?”
不就是因为他立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吗?
梁山羞愤满面,起身拱手肃然道:“子川受教了。”
吴忠被定了死罪,秋后问斩,整个红河县的人都奔走相告,拍手称快。
消息传到了西川府府城,正在悠闲喝茶的知州王定国,顺手将茶盏砸得粉碎,冷笑道:“好个刘识!好个强项令!好个威武不能屈!我倒要亲自去会一会,看看他的脖子到底有多硬,能不能扛得住我这把老刀!”
从府城到红河县,有两三日的路程,王定国快马加鞭,清早出发,第二天傍晚就到了红河县界内,几乎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且不着急赶路。”王定国抬手喝停队伍,冷笑一声,吩咐道,“我倒要看看,这刘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侍从护卫们齐声应道。
于是一行人下马,乔装打扮,进入了红河县第一镇——羊街镇。
迎客客栈的掌柜,看着门外这一群衣饰不俗的客人,顿时喜上眉梢。
最近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时隔不到一个月,他就又迎来了第二大波贵客。
这简直是过去一年都未必能碰得上的好事!
财源上门,掌柜和小二等人,自是殷切招待王定国等人不提。
而此时正在府衙后院的刘识,对此浑然不觉,正兴奋地举着暖暖,激动地高呼道:“暖暖,再叫一句‘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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