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被斥骂得伤了自尊之类的,师爷是完全没有的。这么多年来他曲意逢迎王定国,才得到了如今安逸体面的生活,所以早就习惯了王定国这些没有缘由的斥骂了。
只苦了王定国,一想到清剿观音山的匪众他就忍不住两股颤颤,偏偏还被赵铣特地下了封口令,这这件事绝不能对任何人谈起,因此只能自己孤独地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和摧残,听任赵铣随时吩咐了。
这么想来,王定国对于他十分畏惧的清剿观音山贼匪一事,倒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期盼了。
好歹早些把这件事情了结了,他才能继续做自己悠闲快乐的知府大人啊!
赵铣回到红河县之后,将这件事和刘识略略提了提,笑骂道:“由王定国这样懦弱无能的人掌管西川府,怨不得观音山的那伙贼人能够做大,以至于事到如今,难以收拾呢!”
刘识知道赵铣这话里有了迁怒的成分,是在为他之前受王定国的恶意打压而打抱不平,心中感动。
毕竟,王定国担任西川府知府也不过是近几年来的事。
不过仔细地想想,赵铣这话说得也对。
若不是历任西川府知府都和王定国一样怀着不做不错、得过且过,做完这一任就顺利致仕归乡养老的念头的话,观音山的贼众就是再有背景再厉害,想要达到如今这样能够与一府兵力相抗衡的庞大势力,只怕也要颇费一番功夫,哪里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呢。
一切都打点妥当之后,赵铣就开始想办法慢慢地渗透入观音山观音山贼众严密的内部防线。
刘识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戒备应对。
整个红河县的布防表面上看着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内里却越发地严密了。
暖暖三周岁的生日一过,刘识就收到了远在京城的张明华传来的书信,信中说他考中了举人,虽然名次比较靠后,但总算是能顺利地参加之后的殿试了。对于在殿试的结果,张明华并不敢抱有很大的期望。
刘识在给张明华的回信中鼓励道,不宜妄自菲薄,一定要摒弃杂念,且沉下心来备考,不要给自己的未来留下遗憾,至于结果,那就交给命运去裁决吧。
张明华为人谦逊谨慎、随和亲切,平日里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因此得到他考中贡士的好消息之后,大家都很开心,纷纷表示恭贺。
刘识将众人的恭贺也都在信中一一代为转述。
就连暖暖听到张明华榜上有名的喜讯之后,都开心地拍手道:“张先生考中了,真是太好了!这样以后他就能继续跟着爹爹一起做官了!”
刘识听了暖暖这话,笑道:“暖暖,张先生考中了进士的话,就不能再跟着爹爹为官上任了。”
暖暖不解,抬头疑惑问道:“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