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林大人,我倒是想起娇娘已经很久都未现身在各种聚会了。”彭瑾小心地觑着刘识的脸色,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了去年赏荷宴上刘萱被冯征“接”回家的事。
“自那以后,娇娘便渐渐地淡出了京城名媛贵妇的各种聚会宴饮。今年以来,我还未曾在聚会上碰见过她呢。”彭瑾放缓了声音,轻握住刘识的双手,无声地安慰着。
刘识乍闻之下,难免脸色惊怒,觉得冯征此番不问青红皂白的武夫举动,实在是欺人太甚,不似人夫。
然而转念一想,刘惠嫁给冯征这么多年,冯征都从来没有如此蛮横强硬地禁锢过刘萱,倒是刘萱常常做出让他这个哥哥都失望的事来,刘识便渐渐地消了气。
到了最后,便只剩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惆怅和无奈了。
“娇娘她……罢了,终究是已为冯家妇,又有错在先,我这个做兄长的就是想为她做主,也不好意思向冯家人开这个口啊。”刘识叹息道。
顿了顿,刘识又问:“母亲是个什么意思?”
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子,哪怕是之前刘惠对不起他良多,如今他也并不会因此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相反,总是不由地悬心挂念。
彭瑾柔声道:“母亲倒是遣了人去武威侯府,借口自己生了病,思念女儿,请娇娘回娘家住两日,但是几次三番的都妹婿以各种理由给回绝了。
母亲没有办法,便派人找到了我的面前。
我便借着给娇娘生辰送生辰礼的机会,让刘妈妈提着生辰贺礼去武威侯府跑了一趟,结果却同样被冯家妹婿亲自出面,给客客气气地请了回来,连娇娘的面儿都没有见上。
后来又去了两次,也一样是无功而返。”
最近的一次,还是她想着刘识快回来了,怕他回京后知道刘惠被冯征禁锢在家的消息担忧,所以才特地再次派遣了刘妈妈去武威侯府试探的。
彭瑾见刘识面色忧虑,想了想,便出主意道:“你要是真的担心娇娘,倒不如借着刚刚回京,想要一家团聚的由头,亲自递帖子到武威侯府,请妹婿偕同娇娘和两个孩子一起团聚团聚。”
这两个孩子当然是指冯征和刘惠亲生的冯程和冯秬兄弟俩。
去年赏荷宴之后,出于对刘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激愤之下冯征连着抬举了两房姨娘,并且接连着近一个月都轮流歇在两人房里。
在今年四月末,两位姨娘先后诞下了一个哥儿和一个姐儿,冯程和冯秬现在已经不是冯征仅有的孩子了。
以刘惠要强掐尖的个性,只怕早就恨得要死了吧,可惜她整个人却一直都被冯征死死地困在武威侯府的后宅,有力无处使,有气无处发,只能是徒然愤怒罢了。
要不然,这一个哥儿和一个姐儿,也未必有命来这个世上走一遭。
刘识听彭瑾这么说,顿时眼眸一亮,但是想了想,他最终却摇了摇头,安慰彭瑾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