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到了抱厦,彭瑾将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又示意云雾亲自在门口守着,这才开口问陈氏:“可是这次的赏菊会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然陈氏和暖暖焉会皆是一脸的凝重。
“这事都要怪我!”陈氏上来就请罪认错,“都是我没有约束好家里人,这才让大侄女无端遭了攻讦,又忙着应酬,没能及时替大侄女解围。好在大侄女临危不乱,镇定从容地将事情给揭了过去,否则万一闹出事了,我只怕这一辈子都心中难安了。”
彭瑾一听陈氏将话说得这么严重,顿时脸上严肃起来,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氏刚要开口说话,暖暖却先一步微笑宽慰二人道:“母亲不要担心,婶娘也不要歉疚,这本来就是女孩子之间的一场口角,算不得大事。”
彭瑾听暖暖这么一说,略略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暖暖虽然沉稳可靠,但是还不至于故作坚强。
陈氏却很欣慰,看着反过来劝慰她的暖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怎么明明都是差不多一般大的女孩儿,差别就是这么大呢!一方是胡搅蛮缠、飞扬跋扈,而另一方却懂事体贴、顾全大局。
怨不得汪其真常常和她说,虽然因为汪妃娘娘很得圣眷,汪家的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但是他们还是要凡事多靠自己,切不可将一家子的前途命运都拴在族里。
可见汪其真是早就看穿了汪家族中多有了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儿,早晚会连累族中的其他人等,这才特意嘱咐她的!
陈氏在这边感慨,那厢暖暖已经将赏菊会上的事情大致和彭瑾说了一遍。
“是汪家的几个小姊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娘娘广为提倡的育儿经验是母亲写出来的,便寻了女儿,说是要不是娘娘的一力推广,母亲就是有满腹的才情也无法施展,让女儿切不可得意忘形,自以为了不起呢。
女儿觉得她们说的有理,便回了她们几句——
‘你们说的对,家母在家就时常感念娘娘的好,说是要多谢娘娘帮助她达成所愿呢!而且,虽然那些育儿经验是家母总结出来的,但那都是家母的成绩,我不过是受其恩惠,又有什么好得意忘形的!’
大约是女儿说的话她们不爱听,便七嘴八舌地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大意就是说女儿端着乡君的架子,教训她们之类的。
女儿怕闹得动静大了,惊动了其他人,便说了几句大言不惭的话——‘我是圣上钦封的永宁乡君,就是教训你们两句又有何不可的?圣上在册封乡君圣旨可是说了,我嘉懿柔顺、端庄娴雅,堪为表率!’
大概这几句话惹急了她们,她们便说什么我嚣张跋扈,不把她们汪家的女儿放在眼里,也就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的,云云,闹不出了不少的动静。
要不是婶娘得到消息及时赶了过来,只怕还要闹到娘娘那里也说不定呢!”
暖暖深知自家娘亲护犊子的性子,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了,只怕彭瑾会更加担心,便干脆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可是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在汪家菊园里被三五个汪家的女孩子一起围攻的情形,暖暖便忍不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