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点头应下,她何尝不知道这样教导孩子是不对的,可是方才一时情急,怕耽误了暖暖和刘湛刘澈姐弟三人去谢别师恩,她这才速战速决,拿点心来诱惑刘渤的。
“不过,渤儿再聪明,终究才刚满周岁,你就是跟他讲道理,他现在也未必听得懂啊。”彭瑾小声嘟囔一句,心中还有些小小的忿忿不平,你那么能,怎么刚才自己不亲自撸袖子上阵啊。
刘识闻言不由地轻笑道:“你啊,人们都说‘父母爱幼子,爷奶疼长孙’,看来果真不假。你忘了,当初咱们在红河县时,暖暖还不满周岁,你不也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讲道理,说是教育孩子要从娃娃抓起吗?怎么现在到了渤儿这里就不同了呢?”
彭瑾被刘识当面刺破,面色微红,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你还说我!那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你说,暖暖还小,跟她讲这么多道理她也未必听得懂!还说什么女儿家就该捧在手心里娇养疼爱之类的话……”
彭瑾絮絮叨叨,说着说着,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
刘识想起当初,也不由地纵声笑了起来。
笑罢,彭瑾扶着腰叹道:“哪里有爱幼子、疼长孙的事情,都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哪里有不疼的呢!就是渤儿,我也会和他讲道理的。只是,大概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觉得,渤儿命里应该是个女孩子才对,有时比暖暖都还要娇气、脾气坏呢!”
刘识颇不赞同,反驳道:“什么叫渤儿娇气、脾气坏就该是女孩子!女孩子娇气归娇气,但是多懂事贴心啊,就像是我们暖暖……”
话说一半,刘识见彭瑾忍不住地笑,蓦地想起自己此话也有偏心之嫌,便止住话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彭瑾说的对,都是自己的孩子,哪里会疼这个不疼那个呢!只不过是面对不同个性的孩子的,父母疼爱他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譬如,长子刘湛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对于他,当然更要用心教育指导。
“既然张先生请辞了,那最迟翻过年来开春,就要将湛儿和澈儿送往栖霞书院了。”刘识想到此处,便开始为一双儿子的学业筹谋打算。
彭瑾点点头,虽然不舍,但还是十分理智地应和道:“院长那里,还是要提前打好招呼才是,免得耽误了孩子们开春后进学。”
刘识微笑颔首道:“这件事,我这两日就去安排。之前已经透过周伯父和院长提过这件事情了,现在需要的只是敲定具体的入学事宜罢了。”
彭瑾点点头,刘识做事向来周全,她并不担心。
“这样的话,暖暖就不能跟去书院学习了。”彭瑾和刘识商量道,“虽然说世人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不需要去做学问考科举,会认得几个字就行。但是暖暖如今才十有一岁,不能从今儿起就把她拘在家里,只是做女红、管杂务啊。”
虽然时下很多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是彭瑾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过着这样单调无聊的日子,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她总觉得暖暖还只是一个小学生,不能这么早就辍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