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接过萧女史所赠的玉佩,口中恭敬道:“多谢先生赐予。”
萧女史见暖暖虽然年纪不大,言行举止却很有法度,暗自点头,温声教导道:“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我辈虽为女子,但也应当以此为戒,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约束己身,志行高洁。戒之勿忘。”
从天之骄女一夕之间成为掖庭罪奴,萧女史从尘埃里一步步地艰难往上走,历尽千辛万苦才有如今的成就,在她的心里,女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男子的附庸,而是有自己独特生命魅力的存在。所以她才会特地如此教导暖暖。
这正和暖暖脾性,要知道,暖暖可从来不觉得她的大半生都要为某一个人而欢喜忧愁。她的喜怒哀乐,本就应该由她自己来主宰。
暖暖恭肃应道:“弟子谨遵先生教导。”
萧女史满意地点点头,亲手扶了暖暖起来,这拜师礼便算是完成了。
因为仰高汀一时没有拾掇齐整,彭瑾便歉意地请萧女史现在客房歇下。
萧女史却很洒脱地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人生在世,所求不过是三尺床板罢了,那仰高汀即便是不拾掇也是住得的,何必如此麻烦。”
彭瑾见萧女史神情不似客套作伪,只得任由萧女史去入住仰高汀了,只是吩咐伺候的丫鬟婆子要格外地用心一些,一旦萧女史有什么需要的,要立刻办齐整了才是。
晚间彭瑾和刘识感叹道:“我觉得贵妃娘娘这次真是做了一件大善事,我看那萧女史的言行举止洒脱不羁,又自有法度,可见是个才学出众、见识颇高、心胸开阔之人;又因她少时不幸,却从不自暴自弃,为人格外坚韧,乐观积极。暖暖能够跟着这样的先生学习,是她的幸运。”
刘识点点头,笑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次萧女史入了咱们家做先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眼红呢!”
刘识料想得不错,当萧女史到宁安伯府任教的消息传开之后,大家都羡慕极了,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女孩儿要进学的人家,一时心思都活动了起来,想着怎么能将自家的姑娘也弄到宁安伯府去接受萧女史的教导。
萧女史是谁,那可是曾经在御书房伺候笔墨的女官,深得太熙帝的信任,那一身的本事和人脉能是吹嘘的不成。但凡是自家女儿能得萧女史半日的教导,说出去也足够小小地吹嘘一把了,说不定还能够因此而得到一门好亲事呢!
往常萧女史在宫中做女官时,大家谁都没有,或者说是不敢动这个念头去跟太熙帝抢人,但是如今萧女史到了宁安伯府任教,他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宁安伯府的门槛儿,可没有皇宫城墙高。
所以当正在安排补入年货的彭瑾,接二连三地见门上送来的拜帖时,一时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原本都各自忙碌的腊月,今年却如此热闹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