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张利口!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大小姐竟有了这样的好口才。”大夫人气极反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几步走到了梅宜轩面前,铁青着脸问,“那你说说,我今天惩治童姨娘错在了哪里?竟让你把你父亲的官声都联系在了一起,难道我堂堂梅府当家大夫人依照府里的规矩惩治奴才还要受人诟病吗?就是传出去又怎么样?朝廷的律法也干涉不到我这里。御史又怎么样,他还能干预别人家的家事不成?你竟然敢指桑骂槐、指摘嫡母的不是,你这个不孝的贱丫头,还不给我跪下!给我重重的磕头,磕到什么时候我气消了什么时候为止。”
梅宜轩索性也不装了,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大夫人,冷冷一笑:“母亲,请问您这是恼羞成怒吗?您这是知道自己干的事拿不到台面上才利用府里给您的权利公报私仇吗?磕头?可以,您说出女儿必须给您磕头的理由,女儿一定如您所愿。只是母亲给女儿扣的帽子着实大了些,女儿只是据理力争而已,女儿可不敢指摘母亲!还请母亲息怒!”
大夫人没想到往日里最好说话、最好拿捏的梅宜轩竟然敢公然反抗她,气的浑身颤抖,眼里迸射出狠毒、决绝的光亮,咬牙冷笑几声:“很好!你竟然敢句句顶嘴,简直是大不孝!来人,给我重重掌嘴!让她知道知道我这个当家大夫人不是摆设,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冒犯的!”
“谁敢?”梅宜轩厉喝一声扫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奴才们,眼眸里锐利的寒光立即把她们震慑住了,她转头看着大夫人冷冷一笑:“请问母亲,谁都知道您在府里是绝对的权威,谁也没有胆量不听您的的话,女儿往日里更是谨言慎行,遵从您的教导。只是,女儿今天想要问一句,您今天到这里来这样棒打童姨娘,究竟是为何?她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还是五少爷和女儿犯了什么过错?就是朝廷的死刑犯也要让人死得明白吧?还有,我今天郑重宣布,以后凡是我梅宜轩的过错均由我梅宜轩自己承担,绝不会转嫁到一个奴婢身上,那样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堂堂梅府大小姐,竟然没有胆量承担自己犯错的勇气,传到府外这也是对梅府的侮辱!”
“说得好!”门口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随着话声,老夫人在夏蓉、夏梦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后面跟着一位五十余岁、身材中等的男子,古嬷嬷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母亲?!您怎么来啦?”大夫人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过来了,急忙过来赔礼,“媳妇在这里惩治犯错的奴婢,竟然惊动了母亲,都是媳妇的错,媳妇在这里给您赔礼了!”
梅宜轩也急忙上前行礼:“孙女见过祖母,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没有理会大夫人,只冲着梅宜轩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位男子说:“孙郎中,你去给童姨娘诊个脉,看看她如何了?”
“是!”那位男子也就是孙郎中答应着去了木凳旁边,夏蓉急忙找了个小凳子让孙郎中坐下。
梅宜轩看着这个正在为童姨娘把脉的孙郎中,知道这是梅府专用的郎中,是民间的一位大夫。医术听说很有名,在棋盘街上有一间医馆,专门为普通百姓看病,生意很好。
此刻,梅宜轩没时间想别的,只是担心的看着孙郎中为童姨娘把脉,也不知他的医术能不能把童姨娘治好。可恨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为童姨娘诊治,甚至都不能暴露一点点,实在是气闷不已。
在天域王朝,没有哪家大家闺秀学习医术的,那是被看做低等人会的贱业。别看那些名门世家们离不开这些郎中,但心底里还是瞧不起郎中这个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