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吴川从后门进入府里后,立即去外院找府里的大管事吴喜。
长得肥头大耳的吴喜,眯缝着一双小眼睛,正在惬意的喝着新沏的乌龙茶,见吴川进来,便问:“怎么样,这个姓赵的有啥新动静没有?”
吴川恭敬地回道:“禀大总管,这些日子赵虹新买了一个铺子,据说想要开医馆······“
“哈哈······开医馆?真的假的?”吴喜忍不住好笑的问。
“是真的!属下发现姓赵的好像有些本事,张德福······哦,就是鸿顺酒楼的掌柜,他婆娘快要死了,城里有些名望的大夫他都请去了,就连咱们和风堂的蔡伯翔都请去了,据他回来说,张德福的婆娘活不过午时末。可是,属下确信,现在已经未时中了,他婆娘如今却还活着!”吴川神情有些紧张的说道。
“哦?这可有些意思了,那姓赵的在干什么?”吴喜却丝毫也不见紧张,端起茶盏故作文雅的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问。
”正雇佣几个木匠在里面拾掇呢,可能她今天会回去的晚一些,要不要属下派几个人把他······”吴川说着,抬起胳膊用手在脖颈上比划了一下。
“看看,这是干什么?咱们吴府是什么人家?哪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多不文明?若让人知道,不是给老爷抹黑吗?”吴喜半真半假的说。
当然,该打杀时不会手软,该拉拢时也得拉拢,花着别人挣的钱,还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不违律法的花别人的钱才是真本事,他以前怎么就没脑子呢?还是主子英明,出的这个主意,谁能说咱们是以势压人?
吴川有些着急:“可是······过两天那姓赵的就要开张了,到时·······”
“开张?开张好哇!我还怕他不开张呐,医术高明,名气打出去了,银子还不滚滚来?哈哈哈······”吴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一身肥肉只颤悠。
吴川有些纳闷,不是应该着急吗?不是应该让姓赵的铺子开不成吗?大总管到底是哪头的?替姓赵的高兴什么?
自从鸿顺酒楼栽赃陷害失利以来,大总管就让他查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本来板上钉钉的事,却被人翻转不了了之,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自然是查清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老爷吴江雄据说很是发了一顿脾气,将大管家吴喜臭骂了一顿。
说他手下都是酒囊饭袋,一群饭桶,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让高天风在他面前又得瑟了一回。
自那以后,大总管就吩咐他务必查清是谁搅了他的局。
在蕉州城里,要查一个人的行踪简直太容易了,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知道是一个叫赵虹的外地人坏了他们的事!而且并不是特意针对吴府,只是适逢其会赶上了。
就算这样,他们也没饶过他,派人紧盯着他的动静。尤其是知道姓赵的买了宅子,想要落户时,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报复机会。
负责户房掌管户籍的官吏陈德平,就是吴江雄的人,得知前因后果后,给多少钱都不办。堂而皇之的借口,没有原籍的证明,不能办。
黄仁安也是个人物,在城里也有些人脉,偷偷的托人给了陈德平二百两银子。
陈德平却更绝,银子照拿,事情照样不办,把黄仁安气的够呛。可气也白气,谁叫黄仁安老爷不待见他呢?那座凶宅竟然有人敢买,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老爷的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