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候,梁茶香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开口了,她想了解的更多,更具体一些。
比如这新的杨大牛,救回来就是失忆了,还是因为什么失的忆,还有,真正的杨大牛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没的。
“说起来,也是杨老爹心地善良,否则也不能白得一个好儿子。”梁茶香又重新提起这个话头。
“好?”
那妇人听了,忍不住又接过话头,“一个傻瓜,那么大年纪了,除了放牛,什么也不会,这也叫好?”
听得此言,旁边搭着头巾的妇人,接口道,“是呀,原本杨大牛没了,还给杨老头留了一笔棺材本,现在养着这么个傻儿子,只怕要坐吃山空喽!”
那个河边遇到大妈,听的众人乱搅舌头,忍不住又咳了一声。
这时,第一个说话的妇人忍不住了,“李大妈,你咳什么咳,难道说错了吗,原先那杨老头什么活都不干,见天的拎一只鱼篓,扛着管箴(一种捕鱼的工具,样子有点像野外露营的帐篷),在河里捉鱼摸虾,可是现在你看,快六十了,还爬后山砍柴,见天可怜的!”
原先杨老爹可是她嫉妒的对象,可现在你再看看……
“六十?”
梁茶香惊呼一声,“我怎么看着像八十多呢?”
这时,那位大娘终于开口了,“说起来也是命苦啊,原先这杨老头,是在外面跑船的。”
大娘举起针在头皮上剐了两下,继续纳着鞋底,“跑船的,你应该听说过吧,虽然辛苦,可挣得也多,村里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的时候,只有他们家有吃的,那的咱们村好多人都羡慕他们家,后来杨大牛长大了,就跟着杨老头一起跑船,谁知好景不长,有一回出航,杨大牛居然掉进河里淹死了,杨老头中年丧子,一夜就白了头发,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七十多岁似的……”
适才那妇人不等大娘说完,又抢着说道,“去年夏天,杨老头在河里捉鱼,捡到个昏迷不醒的人,非说是杨大牛回来了,那人总是不醒,杨老头一趟一趟的上镇子里请大夫,人家大夫都说不行了,杨老头偏不相信,这不换了四五个大夫,家里的那点钱也折腾光了,那人终于醒了过来,却是个傻的。”
“那杨老头却当成宝贝似的,开心的不得了!”旁边另一个妇人插话道,“村里人都笑杨老头也傻了。”
先前那个妇人撇撇嘴道,“杨老头才不傻呢,他一个孤老头子,用得着什么钱?现在有儿子给他养老送终多好?”
“怎么就不傻了?”那妇人不服气道,“这傻儿子有什么用,钱都花光了,两人一起喝西北风啊!”
想要知道的,梁茶香都打听清楚了,静静的坐着,笑脒胜听两妇人斗嘴。
现在她已经确定,杨大牛就是萧镇无疑,接下来就是要想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恢复记忆。
秦明伟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愁眉不展,窗外一声声的知了声,更让他心烦意乱。
秦柯文给他把娄子捅大了,很苛刻的条件订下的合约,原料暴涨不说,如今已然生产了一半的丝绸,对方到现在还没有付一分钱的定金,最为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没有用来买原料的资金了。
秦明伟原想着先交一半的货,把定金和货款一起要回来,再想办法去外地买一批原料,把下一半货织出来。
找了对方商量,谁知那客商掏出合同往桌上一放,只在夹缝里,最不起眼的一条对他说道,“合同写得清清楚楚,交货百分之八十,付清一半的货款,现在还没有达到合同规定的数目,所以很抱歉,我不能付钱。
这两天,秦明伟到处想办法筹钱,可不知怎么回事,平素要好的几个朋友,百般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