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不说他怀疑,就是凤公子,看了今天江分舵主夫人的作为后,他也严重怀疑起这整个分舵的人,脑子是不是太不好使了点?竟然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哄得团团转。
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怪他们,谁会想到,堂堂分舵主夫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他们不是傻也不是呆,只是没想过自己人会坑自己人。
却忘了分舵主夫人其实不算自己人!
这场闹剧,凤公子没瞒着黎浅浅,第一时间就命玄衣把消息送去给她了,黎浅浅见玄衣累得唇发白,便道,“你进来坐坐,喝口茶,我写个回信你带回去。”
“是。”玄衣点头应下,心说,公子这招还真灵,算准了黎教主心软,为了让他多歇会儿,必会写信让他带回去,不过这可不能被拆穿,要不然惹恼了黎教主,公子肯定会朝他撒气。
*
天初亮,鸟雀鸣,真阳公主由宫女侍候起身洗漱,等她梳妆完毕,天光已经大亮,大宫女领着仆妇端着炕桌进来,炕桌上摆着小米红枣粥,翡翠银鱼羹、乌云托月、炸鹌鹑等得满满的吃食。
只是真阳公主只喝了一小碗粥,就不吃了。
看得大宫女们直皱眉,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得听从公主的话,把炕桌撤下,沏了蔘茶过来。
炕桌端出去时,与大公子韩成晖擦身而过,仆妇们屈膝福礼,韩成晖含糊点头应付便越过她们,自己掀帘直入房中,屋前打帘的小丫鬟来不及反应,旁边的小姐妹见了心急,忙大声通传了一声。
随后就听屋里大公子跟公主请安的声音,“这打帘的丫鬟怎么没早通传?”公主不悦的道,大宫女便要出来收拾小丫鬟,大公子忙道是他不好,走得急云云,大宫女没出来,打帘的小丫鬟们才松了口气。
之后大宫女出来,瞪了她们两一眼,“算你们走运,有大公子为你们求情。”
“还得谢谢姐姐。”反应较快的小丫鬟忙道。
大宫女这才笑了出来,三人正说笑,屋里真阳公主母子却是一个怒气冲天,一个温声劝慰。
“您别跟妹妹一般见识,她在程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是实话,真阳公主心里再明白不过。程大公子有妻有子,却为娶她而降妻为妾,面对曾为丈夫元配,现在却成了小妾的女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好过,嫁人做继室就很为难了,更何况这个元配没死,还成天在自己面前立规矩,尤其她还育有儿女,真阳公主光想,就替女儿心慌。
怡宁那个性子,别人不知道,她这当娘的怎么会不知晓,当初她是想招南楚黎家两个少将军为婿的,不论那个都好,谁知事与愿违,女儿还无知的被包藏祸心的白露城城主一家给哄骗了去。
“你爹病成这样,她也没回来探望,真是个狠心的。”真阳公主依旧抱怨连连。
饶是韩成晖再有耐心,也实在受不了母亲这样念叨,真的不满大可派人去白露城,把妹妹接回来,他真建议了,又被批不懂事,这么做会让程家不悦,对怡宁的处境会雪上加霜云云,直把他念得头大。
想到此,他就万分佩服父亲,竟能忍受母亲这脾性这么多年,不过眼看母亲不知还要念叨多久,他忍不住盼着,赶紧来人解救他吧!再这么听他娘念叨下去,他都要发疯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他的心声了,门外小丫鬟通禀道,“公主,大公子,蓝先生才刚去给驸马把脉了!”
真阳公主一听便急急起身,要赶着去驸马那里,韩成晖紧跟在后。
昨天蓝海说了,因为韩驸马脑中的血块移了位置,且有增大的迹象,所以他先用药帮他消肿消炎,看看那血块能否消下来,若是可以,就继续用药,若不成,就得想别的法子消肿。
药用了几天,似乎不怎么见效,所以他打算今天再观察一天,若还是没有变化,可能就要另寻法子,目前他想用的法子有点危险性。
因此真阳公主母子才会这么紧张,等他们赶到时,蓝海已经给韩驸马把过脉,此刻正坐在桌边,抓着笔斟酌着用药。
“蓝先生!”
“轻点声,驸马刚用过药才睡下。”
韩驸马虽从昏迷中醒来,但因昏迷太久,数月不曾下床走动,双腿无力得靠人扶着走,原本是在屋里,后来应蓝海要求,每日在院子里散步,但因身子虚,受不住艳阳的炙热,因此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在侍从扶持下于院子里散步,然后用饭服药。
真阳公主陪了几天,因事务繁忙而告终,韩成晖倒是坚持了下来,只是父亲病倒后,府中外务皆由他接手,时不时要出远门,他日前出门办事,是得知父亲的情况未有好转,昨天半夜才回到家,所以他今天就没来陪父亲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