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亚右手拍了拍铁叔的后背,笑了笑退开,却是转头看向我,道:“黄尚笔杆杆,又见到你了。”
我走过去,笑道:“阿蛮亚阿哥,十年不见了,我经常会想起你。”
阿蛮亚做了蛊师,性子倒和以前差不多,一点也不像他那个僵尸一样的阿爸,爽朗一笑,道:“我看你不是单纯的想我,是做梦吓醒才想的吧,哈哈!”
我知道他说的是当年我看着他断臂,被吓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事,也是一笑,道:“当年我年轻不懂事,多得阿蛮亚阿哥照顾了。”
阿蛮亚笑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跟着的人,但看到罗大疤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不看他裹着大衣的脚,却是盯着罗大疤的眼睛看。
阿蛮亚的眼神十分犀利,我估计罗大疤被盯得心慌,但有求于人又不敢退开,只是拼命的向我打着手势,让我帮他。却在这时,阿蛮亚忽的转身,脸上凝重,道:“先进屋再说。”
众人进屋坐定,阿蛮亚才道:“这位朋友身上,是怎么回事?”
我立刻将罗大疤中蛊的经过再说了一遍,又说罗大疤是我的好朋友,恳求阿蛮亚阿哥救救他,为他解蛊。
谁知阿蛮亚盯着我,目光炯炯,道:“黄尚,你一个笔杆杆,也不做正事,一身土腥味,是不是跟着小铁子下土去了?”
我一愣,莫非阿蛮亚知道铁叔的身份,连我们下过古墓也被他一猜就着?我看了看铁叔,谁知道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眼睛望着屋顶,就是不说一句话。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以他们两人的交情,这铁叔的身份,相必阿蛮亚早就知道,这会才来问。我见杨幽也没说话,罗大疤和芒果头更是看着我,当即将南越王墓的情况简单说了。
阿蛮亚静静听完,走到罗大疤身边蹲下,将他脚下裹着的大衣一掀,看了良久,却一直不说话。我心里焦急,又不敢催,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道:“阿蛮亚阿哥,这,我朋友中的蛊能解吗?”
阿蛮亚将大衣放下,走回原处坐下,道:“你们怎么知道这是蜧人蛊?”
我转头看着杨幽,只听杨幽道:“我是从一些关于中国神秘宗教的书籍中看到的,其中有一篇关于苗疆蛊术的记载,里面就有描述这蜧人蛊。”
阿蛮亚转头看向铁叔,铁叔点了点头,他才转头看着罗大疤的腿,对我们道:“关于这种蛊术的名称,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是一种古蛊术,苗疆的蛊术和中国的许多文化一样,随着历史的发展很多都断了传承。实在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我听完心中一凉,牛角厝是附近苗寨中最大的,族师也是最强的,连阿蛮亚都无法解蛊,那岂不是直接宣判了罗大疤死刑?
我一急,道:“阿蛮亚阿哥,罗大疤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罗大疤比我冷静得多,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肩膀,道:“黄尚,阿蛮亚族师是个爽快人,行不会说不行的,你不要急。”
“我能不急吗,那可是你的命,你快闭嘴。”我挣开他的手道。
“阿蛮亚,真没办法吗?”这时铁叔开口说道。
我见到阿蛮亚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能做的,只是帮他延命,至于还能活多久,就要看他自己了。”
“古蛊术,阿蛮亚阿哥,你说他会晓得怎么解吗?”便在我心急如焚之时,一直坐在后面没有说话的李延年忽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