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露惊闻石岩童为紫霄道人郑仙良的传人,习得正是天遁剑法,心生切磋之意,遂与他亲近,拿出好酒招待。
石岩童好酒,平素里便酒瓢傍身,无奈多年窝在山中不闻酒香,当下接过含光露的酒葫芦,口闻鼻嗅,馋虫立时上唇,不禁阔声赞道:“好酒!”
他脖颈儿一仰,正欲张口啖酒,忽然一只细手探到,一把便抢下酒葫芦,犹厉声喝道:“你两个糙汉子,妖还尚未捉到,便要喝酒?不怕醉酒做了妖物的点心吗?”叱责他与含光露的正是林有悔。
她将那酒葫芦往身后一藏,与含光露恼道:“含老头儿,你道大妖就在此处,不先猎妖,怎还勾惹别人酒虫?”
石岩童当下傻眼,心道林青儿之女怎生如此厉害?嘴皮儿如同刀片儿一般,直往人的脸蛋儿上割。
含光露也是一征,便即笑着求她道:“哎,丫头,老夫也只是胡乱推测一番,并未察觉到妖气异臭。现下正是这晚饭的当口,你就别搅咱们爷们的兴致了,快快把酒拿了出来吧。”想他堂堂一帮之主,何曾与人低头过?此刻却是为杀肚中馋虫,与林有悔打起商量来。
石岩童脸色难堪,甚难为情道:“林姑娘,依我看此间有无妖物尚且两说,况且便是要猎妖,也当是吃饱喝足才有力气,不知我说的可对否?”他就是馋酒,却不好意思直言,只能用话搪塞。
杜震也觉林有悔所为稍欠妥当,劝她道:“悔儿,现下妖物不出,正好让师傅与石前辈进些吃食,酒喝几口不会误事的,反而还能活筋舒血,对猎妖更加有益。”
含光露在旁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附和道:“哎,你看,你的震哥哥做事可是谨慎之甚的人,他都道无妨,你就把那葫芦还与我们吧。”
林有悔面上邪笑,摇头道:“不行,除非你答应我……”
含光露不等她话毕,当即双手向她索着葫芦,点头应道:“除非什么?你尽管说,只要交还葫芦,老夫全答应你。”
林有悔笑道:“你、震哥哥与我三人都是来猎妖的,身有要事,谁也不能喝酒,他嘛……”她说着又看向石岩童,石岩童不看她眸子,却是仰头看月,静待下文。
林有悔继续道:“既然他不信此处有妖,这酒他却是能喝的,反正一会若是被妖拿了下肚,与咱无干,呵呵,还能为我消恨,喝与不喝让他自己看着办。”
石岩童听了,假装不上心,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含光露却是当下难受起来,他道:“啊!你一口也不要老夫喝啊?”
林有悔正色回他道:“你与震哥哥都都不许喝酒,等猎了妖,你便是烂醉,我看也不看你一眼。”
含光露听了当下怔愣,杜震在旁无奈言道:“悔儿,我听你的,不喝酒,可是师傅一向都是无酒不欢,你就让他少喝两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