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露提醒杜震用那招仅练了三、五次,却因体悟不到“怒”字意境而未学会的怒麟衔剑一招对付鱼精,杜震此刻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心道也只好赶鸭子上架,试它一试了,他忙起势运功,手持匕首向着妖物刺去。
他丹田提气,将体内原本是霍伬南几十年修的、吸来的真气都运在足下,身法竟是比平日里快上几倍,如一只离弦之箭一般射向鱼精,可见杜震已是能将体内真气自如运用,且真气之浑厚,还不可小觑。
那鱼精目力有限,突见一物射来之时,杜震已是近它十步之内,说时迟那时快,它张口就是一支水箭射出。
杜震双目可比它的尖,反应也是极速,虽是来不及撤身,便用羽扇一卷,倒也扇起一股劲风,虽比之阴长生扇起的狂风逊色极多,不过倒也打下半柱水去,再急往空中一纵,方才全部避开。
不过,虽是躲过了鱼精一喷,可此次发招怒麟衔剑也是未有攻到敌身便被破了。
杜震双足一落,脚尖再点地上石子,一个翻身,纵出丈外,单膝着地,抬头视那妖物,心中打起计较:看来这一招便是连样子都未学透,更休谈奥义了。
含光露歪头将他此番进击全都看在眼里,不住摇头,传声恼他道:“臭小子,你这耍的是什么?你的怒意何在?那鱼拐子根本未被你吓住啊。”
杜震闻了,也知怒麟衔剑的威力全在这“怒”上,说白了,就是让敌人彻底胆寒心怕,剑未到,已是输了。可是那鱼精……它跟没看不到自己的怒啊。
他想的倒也没错,这妖物虽是双目大如灯笼,在这黑夜却也似瞪眼瞎一般,它看不到,如何会被震慑?
杜震想毕,不由吼道:“师傅,它根本看不到我,如何会怕我?”话音刚落,鱼精又即冲来,杜震只好再跑。
含光露闻听他言,见他又逃的极其狼狈,再恼道:“你在石兄弟面前真是丢尽了老夫的脸啊,到现在仍是不知怒之奥义啊,怒!是要能被别人感觉的,而不是看到看不到啊!”
杜震此际已是无暇再与他答话,只顾拼命逃窜,在养龙池塘边奔来跳去,躲那鱼精。他看似慌乱,心中却是在一直盘算:怒……怒……怒,自己已是被它追了半天,不是敌死便是自亡,再说老子还不能死呢,杨叔可还等着震儿回去尽孝呢,大伯交代给四位伯伯报仇之事也还未办呢……绝不能被一拐鲤鱼精弄死在这里!
他想着想着,对这妖物竟是有了恨意,一股怒气即由心中燃起,再不逃避,转回身,足下站定,亮怒麟衔剑之姿,反冲它去。
那鱼精本是追他,突见他不跑却折返回来,当下心中一抖,稍有怔愣便即恼怒,呲着锋牙,上下咬合着便迎了上去,
杜震在奔袭之际见它似已是怕了,却又忽然转恐为怒,也冲了过来,这次不吐酸水,却似要将自己咬碎一般。他心中暗惊:不行,不能与它硬碰硬。想毕,膝盖微曲,一蹬地面,蹿身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