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已经过了凌晨,破晓的曙光温柔却略显暗淡,虽然还是看不清脚下的路,但是已经可以大概的看到周围的建筑,分辨方向了。
我朝着较为宽阔的官道方向策马飞奔,想要在黄昭等人发现之前,尽快的赶到下一个城镇,换乘舒服的马车。
但是,我此次闯荡江湖,似乎注定要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注定要历尽艰难险阻,磕磕绊绊。老天爷玩一个人,也不能不给喘息的时间,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面逼嘛!
我骑在马上,没跑多远,便从后方飞奔过来一个人。
请看清楚,是飞奔过来,也就是说他并没有骑马,也不是驾驶马车,而是单凭着他的双腿十一路,追赶到了我的马匹身侧。
当我看到追赶到我身侧的人,身穿白色的棉质布袍,不用看清他的脸,我额头上面的汗水就流了下来。
该死的牛鼻子臭道士云游子,竟然阴魂不散的再次出现在我的身旁。
“女施主,请下马同野人一叙。“
老娘与你又不相熟,为何要同你这个臭道士叙旧。而且叙什么旧,说来说去,你丫的目的不就是让老娘去死,老娘怎么可能听信你的谗言,乖乖下马。
“施主若是不肯下马,就莫要怪野人出手了。“
我骑在马上飞奔,心说该死的牛鼻子云游子,你即使再威胁老娘,老娘就是不从马上下来,看你怎么办?
难不成,你能够一掌将马劈死。
他丫的,没想到,老娘还真就猜对了。
云游子见我始终不回答,也不从马上下来,便突然凌空飞起,然后一个漂亮的悬空转身,一掌便狠狠的击在了马头上面。
一声凄厉的嘶鸣兀的响起,我从马背上面摔了下来,然后便从路旁斜坡上面滚了下去,摔进了树林之中。
痛,痛死老娘了。我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好似摔断了一般,五脏六腑都要从口中吐出来了,呕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液,我艰难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
我的右手脱臼了,痛得我频频皱眉。以前因为沉迷运动,脱臼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我自己晓得怎样将错位的手臂再接回去。不过苌氏这小嫩胳膊,得有一会儿不能灵活的动了。
不过从飞奔疾驰的马背上面摔下来,只是手臂错位,这已经算是很幸运了。身上的擦伤自然是少不了,左膝盖的裤子也磨破了。
昏暗的树林中,我隐身于树后,屏住呼吸,静静的聆听周围的异常动静。
朦胧的阳光,开始驱赶苍茫的夜色,树林的上空,好似笼罩上了一层薄纱。露水浮于随清风摇摆的翠绿枝叶之上,我孤身一人,成为了树林中我最畏惧的幽魂,开始四处飘荡。
云游子已经就在我所身处的这片树林内,我一直没有听到马的嘶吼声,估计马匹受到惊吓,已经跑远了,我不可能再依靠马匹继续前进了。而该死的云游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飘到我的面前。
唉!我这个乌鸦嘴,百年不走运的命运,竟然只是在心中想了一下,噩运竟然就灵验了。
云游子,好似临凡的神山一般,横空出现在我的面前,同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女施主请留步。“
“你有完没完了,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非得这般逼我不可?“
“女施主请听野人一句劝,请你......“
“停。你是道士不?“
云游子听到我十分唐兀,有些莫名其妙的问他,并不答话,只是点点头。
躲有躲不掉,跑又跑不了,于是我打算以德服人,同云游子讲一下大道理,兴许能够令他放弃逼死我的想法。
于是我站直身体,直视云游子道:“这位道长。道家主张道法自然为而不争、利而不害,‘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从而顺应自然,不要过于刻意,对待世间万物的态度是‘无所恃’,清静之道,自然之道。既然如此,道长身为道家之人,一切应该秉持道法自然,顺应事物的发展,而不要强求。但你为何要违背道家信念,苦苦逼迫我一个弱小的女子去死,这是为何?“
我说完之后,看了一下云游子的反应,他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波动。看来从他身上开刀,是不能够打动了他了。那么,就只能从我的身上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