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一声娇脆的声音自马车里传来。
“吁——”赶车的刘全福勒了缰绳,恭敬的问道:“主子有何事?”
林白白自己打了帘子,伸着一只玉白的小手,朝着江影希招了招,江影希早得她吩咐,颠颠的跑过来,仰着头道了句吉祥话。
刘全福只当她是突发善心,准备打赏点银子罢了,只望这姨娘莫要太过大方,不然与这小乞儿可不是什么好事。
却听林白白被那小乞儿几句话逗乐了,道:“这小童惯是可爱”又低下头问他“不若你跟我回去罢?”
见那男童点了点头,她便伸手要将他拉上马车来。
刘全福暗道,这么个秃赖脏兮兮的小子,也不是女主人是如何看出他可爱来了,急道:“主子,这……怕是使不得啊?”
林白白已经将江影希拉上了马车:“有什么使不得的?左不过是多添一副筷子,庄上估摸也不差这口吃的。”
得,主子的决定,刘全福能多说什么,依她的嘱咐,驾车进城去。
林白白在车上用帕子将他擦擦干净,又将勉强能束的发束在他头顶,到了主街上,叫就全福守着马车,然后拉着江影希去逛逛。
这时代对女子也不是太苛责,起码大街上走的就走不少女性,有钱人家的娇滴滴蒙块面纱,不是太讲究的人家便大喇喇的走在路上。
林白白怕惹事,还是蒙了块面纱。
江影希拉着她的手,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那那个,林白白并不掏银子给他买,玩具他有几样就成,落在林白白手上,注定他是没法过一个与寻常人一样的童年。
“娘亲,你看那个是不是娘亲说过的甜甜的糖画?”
林白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一个小摊前围了四五个孩子,熬糖画的手艺人不几下便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鹿出来,用木签串着,递给了一个小童,小童将手里的铜板递过去,抱着糖画开始舔,不多时就将糖画给舔得变了形。
看着江影希眼里渴望的光芒,林白白可耻的心软了,罢了,还是从明天开始,再过不一样的童年吧,毕竟他确实也没什么童年,掏了几个铜板递给他:“去吧。”
与人买东西交流,也算是一种社会历练吧,她这样自欺欺人。
岂料江影希盯着糖画眼巴巴看了半响,最后竟然吞着口水拉她走开了。
林白白奇道:“怎的,你不想吃么?”
江影希摇了摇头:“我今天已经吃饱了饭,那个不顶饿,吃了也没什么用,不如把钱省下来。”
林白白曾经叫他做算数的时候拿银子给他数过,只是随口道了句银子不多,必须要好好学了算数,做好计划,没想到他记得这样牢,罢了少年,你注定是要过一个与众不同的童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