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家,林大川正屋里候着呢,他身上大面积的烧伤,脸上也有伤疤,眼也瞎了一只,看着实在有碍瞻仰。
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看着林白白看了很久,最后微微失落的低下头,站起来说。“忙了一上午,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爸……”林白白想解释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做点肉吃吧……”
林大川没有问什么,他的女儿成绩不好,性格胆小,也不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更不会帮人捉鬼养家,到底是朝夕相处的,他只是性子笨实,又不是傻,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女儿的变化?但他不敢问,生怕这一问,女儿就不再是他的女儿。
金大福躺了四五天才恢复过来,一能下地就赶紧想找林白白,把他妈气得咬牙切齿的,就为了那么个小狐狸精,当妈的苦苦守了他好几天,一家人连个年都没过好,他一能动弹,就想往外跑,要不是还指着林白白,她真是手撕了她的心都有。
金妈怎么想的,金大福不管,林白白自然也不会管。大年初一,他颠颠的跑到她家,带着几分奇异的得意跟她邀功。
林白白听了一阵,听得眉头都胀了起来。
自从她认识这小子以来,这小子一直以身作则的向她诠释什么叫作死小能手。
话说那天她和冷长书道别和,自个回了家,金大福这狗头眼珠子一转就开始作死,打电话吆喝上几个兄弟,其中一个把他爸的出租车给开了出来,拉着冷长书到了一个小巷子,一顿拳脚相加,可怜冷长书,双拳难敌四手,被一群半大小子给揍掉了几颗门牙,揍就揍,还把人钱包给撸了。
临走前,金大福还十分具有小炮灰做派的朝冷长书扬威,踩着人家的手指,一副南山市老大的做派,警告人家离他所谓的女朋友远一点。
其实真说起来,那冷长书绝非一般人,就算挨了一顿揍,他可能也不太放在心上,可他一提林白白,冷长书就黑化了,用金大福的话说,那眼珠子就变成了两汪下水道,黑漆漆的要吃人,虽然只有一秒钟,但他敢赌上自个这条小命,绝对绝对不是他看错了。
但光天化日之下,想他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现出原形,加上他们人多势众,所以金大福也没有被唬住,但是临走的时候,被冷长书在脚脖子那抓掉了一小块皮。
“我敢肯定,绝对是那小子害的我。”他信誓旦旦的拍胸脯,“早跟你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看,果然如此。”
林白白盘着腿,半阖着眼皮,凉凉的撇了他一眼,他嚣张的小尾巴就夹起来了,“大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那小子这么歹毒,不然我也不敢去惹他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林白白把在医院跟他爹说过的那套话原样搬来给他又说了一遍,最后看在他伺候她这么久的份上,又多透露了点,“我觉得八一医院那练鬼煞的事情跟他也脱不了干系,之前八一医院里报了多起病人失踪的案件,报案的医生就叫冷长书。”
“可能是同名同姓?”毕竟那小子也比他们大不了两岁,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说到狠毒,也是不遑多让,“那咱们报警?”
林白白摇了摇头,“八一医院的那个冷长书几年前就死了,现在那个冷长书前几个月才回国,在那之前,他还叫冷长歌,直到回了一趟冷家镇,才改名叫冷长书,你还记得冷家祠堂供奉的那个官偶么,那也叫冷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