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芬桦见她如此神态,知道自己想瞎了,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会不会是你练习剑法时被他看到了。”
朱丽珍岂会相信,气急败坏地说:“哼,你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呢,你跟周义信那人卿卿我我,昨天还一直呆在他的房中,我才怀疑你把咱们的剑法教了他,好叫他打败小和尚赢回面子呢。”
张芬桦叫她说中心事,一时慌乱起来,手脚无措,“我,我,我怎么会,我没有……”
朱丽珍一个愣神,掩嘴惊呼,“天呐,大师姐,你,你真的教给了他。”却是相处日久,了解甚深,从她的神态中看了出来。
张芬桦脸色顿时一阵煞白,忙拉着朱丽珍,“小师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朱丽珍激动道:“我不听我不听,大师姐,你明知道就是本门弟子没通过考核也是不能传授青云剑诀的,你怎么胆敢传给一个外人?”
张芬桦道:“不一样不一样,小师妹,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泄露本门剑法,永囚绝狱!大师姐,你忘了吗?”朱丽珍说罢,甩手出门。
张芬桦急道:“小师妹,你去哪?”
“我要回山。”
张芬桦大惊,小师妹这一回去禀报,自己永囚绝狱,信哥也是必被追杀至死啊,忙追了出去,却不敢大声叫嚷,怕引起注意,叫人知道她们师姐妹有了矛盾。
朱丽珍骑了一匹马飞快出镇,张芬桦也骑了一匹,紧追在后。朱丽珍初时心怀怨忿,不住催马,到后来却不催了。
张芬桦催马赶上,道:“小师妹,你听我说,我是有原因的。”
朱丽珍道:“大师姐,你真是疯了。”
张芬桦听她语声柔缓下来,知道有转机,求恳道:“小师妹,停下来,我说给你听。”
朱丽珍终究觉得大师姐待自己不错,而自己真要一路独行回山也是心虚,慢慢勒马停下。
这里已是穆兰镇好几里之外,四野苍苍,两人来到一棵树下坐了,张芬桦将旗山剑派掌门之争一事告知朱丽珍,最后道:“小师妹,我知道我触犯了门规,但如果能将旗山剑派纳入我们青云剑派不也是大好事一件吗?你答应师姐,现在不急着回去,等这边事情一了,我们带上周师兄一同回山,我自己去跟掌门师伯坦白告罪,一切交由掌门处理好吗?”
朱丽珍听她语意真诚,心中已是答应,兼之上午何冲锐的那番话,更确定旗山剑派内乱无误,便道:“大师姐,你确定周,周师兄是真心加入我们青云剑派吗?”这几****越来越不喜周义信,本来是想直呼其名的,看在师姐的面子上改了过来。
“那是当然的,不然我怎么敢提前传他剑诀。”张芬桦肯定地说。
“那好吧,但你要答应,他打败小和尚后,我们马上回去。”朱丽珍自然而然地认为周义信学会青云剑诀后肯定能胜小和尚,显然对本门剑法信心十足。
张芬桦答应了,说:“那我们现在回镇里去吧。”
朱丽珍却想到小和尚要输给周义信,有些意兴阑珊,摇摇头,“我想附近走走,大师姐,你先回去吧。”
张芬桦犹豫起来,“那,那你就在附近走走,别去远了,马我替你牵回去?”
朱丽珍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师姐是怕自己骗她,转而骑马又跑回山去,便点点头,心底却着实失望,不跟她再多说,走了开去。
朱丽珍想着张芬桦与周义信的事,又想到林清,发觉此处离山谷不远,便慢慢走了过去。
山谷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两个坟头。朱丽珍看到一个写着“妻子林清之墓”,心生感伤,心想:“生前不能结合,死后多个名分又有什么用。”再看另一个墓碑,她又觉得好笑,“朋友红袖之墓”,一看就知道是模仿的,肯定是小和尚的杰作,这古古怪怪的小和尚。
朱丽珍虽孤身与两个坟墓相处,却觉得林清姐姐是那么好的人,所以一点也不害怕。她酒劲未消,这会儿给暖洋洋的阳光一晒,之前被吓住的困意重又涌上来。想到那日花笛从树枝上跳下来吓到了自己,她微微一笑,纵身上了一颗树,坐着横枝,靠着树干,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在斑驳的阳光下暖融融地睡了过去。
朱丽珍醒来时天色已黑,却是太阳下山,天气转凉,将她冷醒。她一个翻身,险些掉下树来,自嘲一笑,稳住身子。
此时整个山谷已陷入黑暗,夜空无星无月,乌云密布,虫鸣阵阵,看来晚些就要下雨。朱丽珍环目一顾,打个冷颤,心想:“快回去吧。”就要下树,忽然听到谷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由大觉奇怪,听声音应有三四匹马,会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里?又隐回树影中。
没一会儿,四匹马奔入谷中,全都一身黑色劲装,他们将马栓在一旁,两人守在谷口,两人进得谷来,一人席地而坐,另一人四处查看。
朱丽珍见他们行事小心,不由暗暗担忧,黑暗中却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不知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