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斤一锤砸出,见花笛退后,臂力猛发,提住重锤,使其不再下坠,继而直直挺出,追击上前。
花笛吓一跳,这臂力也太惊人了,这么重的武器,这样的大力直砸竟然还收得住,可谓天赋异禀。幸而他反应快,身法更是淫贼必修课,陡然一转,往左闪开,速度极快,更灵巧无比,同时手中两尺多长的竹子点了出去,正中童千斤右肩。
童千斤手臂一麻,惊呼一声,重锤落地,骇然而退。
常书也是一愣,以童千斤的武功怎么也不该让花笛眨眼间打落武器啊。
花笛自己也是暗暗惊奇,只是觉得童千斤已经变过一招,以他的体型想来转身并不灵便,肩背应该要露破绽,故而闪躲间伺机反击,没想到一招当真奏效。
溪云道:“你也放下武器吧。”
常书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想了想,慢慢蹲下,放下自己的判官笔,道:“我有回春堂的上好金创药赠给两位。”
花笛一喜,“慢慢拿出来。”
回春堂的药品享誉武林,价钱虽贵,但药效的确好,像穆兰镇这样的偏僻地方想买都买不到。
常书慢慢从袖兜里摸出两瓶金创药,同样放地上,又道:“在下真的无意与两位为敌,亦不会透露两位信息,我自知人微言轻无法为两位正名,但多一个人知道真相也不坏不是吗?”
花笛拿了人家东西,嘴巴依然不软,冷笑道:“我若告诉你杀人者是不杀剑,是旗山剑派,你敢信吗?”
童千斤虽丢了武器,脾气却还在,怒道:“是不杀剑发现你的阴谋,你现在反过来陷害他,哼,我也亲眼看到你跳出窗户,是不是也要陷害我!”
花笛怒从心起,“眼睛大怕是个瞎子!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我?你看清我的脸了?我的白笛埋在地里陪我妻子,那混蛋,那混蛋……”
溪云叫了一声,“花笛。”
花笛呼呼喘息,不甘地骂了童千斤一句,“蠢货。”
常书忽然道:“我信。”
童千斤一怔,随即双目圆睁,怒视常书。
眼睛还真是大。
花笛冷冷白常书一眼,只当他是为求免死,随口敷衍。
溪云没什么反应。
常书道:“周义信说他师父师弟几位刚好在附近一带,听到消息便赶过来相助,这话很值得怀疑。旗山剑派几乎所有高手都到了这里,所图定然不小。两位是否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
花笛冷哼一声,“你还真敢问。”
常书沉吟半响,忽然面露惊色,“青云剑诀?”
这下连溪云都十分讶异了,这家伙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花笛皱眉怀疑地看着他。
童千斤听到青云剑诀就傻眼了。
常书看看花笛和溪云的脸色,心想:“这个推测十有八九是对的。”暗暗点头,吸口气道:“溪云小师傅,我想你是不愿杀我们的,但一时也不能放了我们,不如把我俩封了穴道放进山洞。现在多数人都往西往南追去了,你们最好往北走。”
溪云点头说:“好。”
花笛真想给他一巴掌,你表态也太快了,现在情形何等危险,怎么还能容情,若不能震慑住追兵,追兵只会越来越多,最后只会害了自己。但溪云既然先开口了,他只好威胁道:“你们再敢追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童千斤双目一圆,叫道:“喂,什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大爷的,应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吧,凭什么都是你活!”
花笛愕然,原来是口误了,便道:“好,我说错了,你王八。”心中窃笑。
“额~?”童千斤感觉哪里不对。
常书心里只骂:“童你大爷,穴道都被点了还较劲,脑筋更蠢!”
待花笛、溪云离开后,童千斤忍不住道:“喂,老鼠,你不会真信他们吧?”
“为什么不信?”
“老子亲眼看到……”童千斤忍不住声音高起来,震得山洞嗡嗡响。
常书喝道:“声音小点!你亲眼看到又如何,周义信什么时候不带你们去拜会那张芬桦,偏偏那个时候带你们过去,这事还不够蹊跷?花笛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从来不惹名门大派,这次怎么就动了青云剑派的人?还把成名白笛留下来给人当证物?别忘了,那个朱丽珍还和他们一起喝过酒,会没有情谊?”
童千斤一愣,继而道:“对啊,就是有情谊朱丽珍才相信那淫蛇,她们师姐妹才会中了迷药被他们无声无息害死啊!”
“你真是……”常书把“猪啊”两字收住,又气又无可奈何,“那不过是周义信的片面之词……”
“那刚才他们不是片面之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