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竟看到横笑笑挨在溪云怀里的一幕了。
“没有啊爹爹,我只是……”横笑笑哭得更凶了,她不明白为何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今夜竟这样激愤,是因为被背叛吗?还是因为其他?
清流怕他说出囚牢之事,引出更多麻烦,连忙道:“笑笑小姐起来吧,我们要走,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拦下的。”
横刀双目一睁,“好胆……”
溪云不等他下面的话说出来,身形忽然一闪,却到了欧阳鹏身边。
横刀顿时一惊,喝道:“你做什么?”
清流暗叫不好。
溪云不理横刀,解开欧阳鹏的穴道,道:“你们本是黑风寨的人,为何要背叛他?”
“他”自然是横刀。
欧阳鹏愣然,眼珠子动了动,稍微镇定下来,答道:“他,他喜怒无常,残忍好杀,作恶多端,滥杀无辜,罪该万死……大师,救救我,我们背叛他都是被逼无奈,我根本不认识那疤脸人和那不伦不类的女人,更不知他们是魔门中人啊。”
溪云深深望着欧阳鹏,微露不喜,“你说话不尽不实,我只好再点你穴了。”手一动,果然又将欧阳鹏点得定在原地。
欧阳鹏愕然,幸而哑穴未点,忙叫道:“我没有啊,大师,求你救我啊,我带你们下山……”
溪云摇摇头,他刚才已动用“明心法”,欧阳鹏狡猾的眼神却是瞒不过他。微微一叹,心生颓意,道:“清流,我们走吧。”
横笑笑跪在地上,闻言眼泪竟而更为汹涌了,心中突然明白,小和尚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不是特定对自己,他对天空的月亮星星,乃至墙头一根草也会那么温柔地注视。
“来人!”横刀突然炸喝一声,声音雄浑高远,响彻夜幕黑天。
横笑笑一惊,悲叫道:“不要啊。”
另一边清流突然喊道:“师兄,杀了他!”向溪云递一个眼神,立即冲向横刀。
溪云微微一愣,反应过来,道:“好!”身形一闪,全力发动,领域张开,庄严气象兜头罩向横刀,身周隐隐浮现一尊巨佛金光灿灿的威严身躯。
横刀脸色大变,这股惊人的领域力量令他浑身难受,甚至心头也难受。双眉立即皱紧,两脚一分,巍峨立定,全力运转内息,铁幕般的领域立即铺张开去。
“笑笑小姐,有缘再见。”清流一声唿哨,脚下突然一折,往院墙飞扑而去,而溪云也是同样的举动,两人分两个方向射向横刀,这下却是往同一个方向翻墙而去。
横刀愕然,他严阵以待,怎料两人竟是虚张声势,不战而逃,哪有半分超一流高手风范,顿时怒不可遏。但溪云展现出来的气息连他也为之震惊,却是不敢追去,他非常清楚自己体内的状况尚未稳定,以一敌二太过凶险。
横笑笑愣然,眼泪还挂在脸上,却不自禁傻呵呵笑出来,笑容中又带着苦涩,因为溪云一句话也没有留给她。
整个黑风寨跟炸开锅似的,还在广场玩闹的,已经沉睡的,都被横刀的呼啸声惊动。
溪云和清流展现超一流高手的水平,隐在暗中,无人察觉,悄悄潜回囚牢。
横刀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要对付的人竟藏在自家牢房里。
不过清流可不敢多留,不说横笑笑会否出卖两人,只要她言语中稍露口风,自己两人连傅琴、连千秋可能都要糟糕。
连千秋见两人回来,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外面一下闹腾起来,我还怕你们回不来了。”
清流纳罕,这怪老头……难道分别半晌,师兄竟连这老儿也拿下了?这怕是比拿下鲛人女王更艰难吧,男女老少通杀?
清流先将傅琴背出,再道:“连前辈,请跟我们一起走。”
连千秋似乎早料到有此一说,对溪云凛然道:“小和尚,你不娶横笑笑,我就绝不施针救你。”
溪云明白地点点头,清流则目光立即一寒。
连千秋将一团纸掷在走道地上,背过身去,道:“两股异气不能兼容,先来后到,只有将魔气迫出去了。”
清流心神一动,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一看,又惊又喜,递给溪云。
一尺半长宽的白纸上绘着一个人物,没有面目,却是个光头,满身经络穴道都标注了出来,那人物盘膝而坐,体内一条金线一条黑线,纸张空白处注满小字。
清流颤声道:“这是……”
连千秋头也不回道:“快滚吧,横刀将我强行抓来,除非他亲自来请,再用八人大轿来抬,否则我是决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