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没见到杨拙,陆妍有些坐不住。
唤上小白,和母亲交待了一下便准备上杨拙家,桂婶气喘吁吁跑来,看到陆妍,二话不说将她拉进屋里,迅速把门从里锁上。
“婶儿?怎么了?”
“丫头,土,土,土匪进村了。”
“您先把气喘匀。什么土匪?多少人?”
“长,长得特,特别高大,都拿着大刀,见人便砍,见东西便抢,抢完便烧。”
“有多少人?”
“不知道,村里人四下逃散,你叔和我三个孩子都躲进山里了,我担心你们孤儿寡母的,便跑过来了,听说狗蛋他爹被砍死了。太可怕了。”
陆妍看到桂秀婶脸色发白,身子发抖,便将她和母亲安置在屋后山里的避难洞里。
陆妍当时偶然发现此山洞时,便将之作为避难洞,只有母亲和自己知道。
洞口便在石头下面,呈扁形,必须趴着才能进去。
岩石上长满滕状植被及一些矮小植被,滕状植被尾端垂下来,将洞口遮得严严实实。
陆妍又在洞口呈半圆形种了枝叶茂密的植被,将洞口的滕状物完全挡在视线之外。
进了洞口,便是约十米左右的狭长小道,此段路有些湿滑,必须猫着腰前行。
小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可以容纳三四百号人的石洞。
和前一段的湿滑不同,洞内非常干燥,洞顶有一条狭小的缝隙,透出一点光亮。既能看清洞内每一个角落又通风透气。
缝隙的顶端地面上,是一棵古树,枝叶特别密,刚好把洞口笼照住,只要不是那种能引起山洪的特大暴雨,洞内不用担心水灾问题。
大石洞周围有很多小石洞,大小形状各异。大的有十来平,小的只能容纳两人。除了一个洞口和地下河相连,其它的都非常干燥。
其中两个石洞通往外界,一条通往另一座山,一条居然通往杨拙家屋后。
出口也是异常隐蔽。再加上陆妍的精心布置,根本很难发现。
洞内桌子凳子厨房用具被褥一应俱全,还有一些干粮,北方人可以放几天的囊,干果,红薯干,泡菜。
陆妍有些庆幸自己的未雨稠调。洞内的干粮至少有一星期的量,还有红薯土豆大米,至少够两人吃一个月。
陆妍交待两位长辈尽量吃干粮,万一自己没回来,干粮又吃完了,便生火做,但一定要小心。如果觉得胸闷便去洞口透透气。
戚氏死活不让陆妍走,陆妍说她会走安全的地方,与其在这坐以待毙,还不如出去探探风声。并再三保证找不到杨拙便会回来。
到了杨拙家,杨拙在院门口坐着,整个人恹恹的,看到陆妍因跑得太快而微红的脸,一下子站了起来。
陆妍言简意赅讲了事情经过,并说想和杨拙一起探探情况。杨拙父亲腿刚好没多久,被说服进了避难洞。
杨拙开始不愿意让陆妍冒险,自己过去即可。可陆妍不放心,据自己了解,肯定不是劫匪那么简单。而且要尽快摸清情况,想出应对办法。
小白在前面探路,两人同它保持一段距离,并成功潜入村里,村里一片狼藉。
房屋几乎有一半正在火海中,余下的,传来很大的动静,还有来不及逃走人家的哭声,大多是儿女在外面,留守家中的老人孩子。
虽然对这个村没啥太深的感情,可那可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陆妍左手执手术刀,右手拿匕首,牙齿咬得紧紧的。迅速往有动静的人家移动。
杨拙吓了一跳,想出声又怕引起注意,也忙跟上。
声音是从里正家传来的,陆妍猫在墙边,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还有里正的声音,示意杨拙蹲下,自己则踩到他背上,冒出半个头,查看院里的动静。
院里两个身材魁梧的陌生人,正用刀指着里正两个孙子,里正及里正儿子正各自拿着钉耙及锄头,对峙着。
对方用非常生硬的汉话喊:
“梗子,砸了他门。”
看对方一脸茫然,两人嘀哩咕噜说了一通。
被陆妍踩在脚下的杨拙让陆妍下来,应了一句陆妍听不懂的。
院里的人也回应了一句。
杨拙又说了几句,将陆妍头上的玉钗子拿下来,让陆妍绕到屋后,又耳语了几句,自己则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而入。
看到杨拙,里正父子俩拼命朝杨拙使眼色,杨拙给了个安抚的眼神,竟微笑着朝两个劫匪走去,递上玉钗子,三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杨拙突然上前,迅速踢飞里正两人的武器,并敲晕两人。
两劫匪也把两孩子绑起来,一并送到屋里。
杨拙迅速看了一下后门,半开的。便带着劫匪往另一家走。
绕了一大圈,到了一个狭窄的拐脚处,突然停下来,一个转身。
紧跟其后的一人只觉脖子一凉,瞬间出不了声。
最后一个问怎停下来了,只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正流出来,一摸,粘粘的,正准备呼救,意识的最后一秒记忆,便是自己那具没有脑袋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