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寂眯眯眼,逆着光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正是南阳侯府的老夫人,王琛的母亲。她依稀看到老夫人眼角含泪。她在想,也不知这老夫人何时来的?把她的话听了多少去?
将才她只顾着演戏,想趁魂力还没失效,尽快揭穿卓成君的真面目,令柔娘信服她,便无暇注意其他。连门外何时多了人,都不知晓。
景寂还在发愣,便听老夫人气得发抖,同仇敌忾地对她道:“田大娘,方才你说的话,老生都听到了。那卓成君和卓家人也忒不是个东西!你放心养伤,我和柔娘,都会为你做主。让那卓成君一家三口好看的!”
柔娘也被突然出现的婆婆,吓了一大跳。她听老夫人说要帮景寂,心下欢喜。又见她气得浑身发颤,脸色开始泛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便走过扶着她,道:“母亲,您息怒!别为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我瞧田大娘也累了,不如咱们先下去,让她静养。田大娘,我们先告辞了,你安心在这儿养伤,明日我和母亲再来看你。”
“多谢夫人和老夫人!”景寂又言辞恳切地再三表达了她对柔娘和老夫人的感谢,目送她们出去。
送走她们,黄衣和紫衣丫鬟又进来,服侍景寂吃药,给她擦洗身子,换衣。
景寂一边任由她们服侍,一边用魂力继续关注柔娘和老夫人。她想看看,她们会怎么做。
柔娘和老夫人相扶着从景寂这儿出去,便去了老夫人的佛堂说话。
景寂用魂力“听”到柔娘屏退下人,对余怒未消的老夫人道:“母亲,田大娘给我的那张信纸,我细细看过了,不像是伪造的假信。那信上写着卓成君在打胜仗前,还吃过败仗,差点儿全军覆没。”
“都是靠田大娘变卖家产,助他招兵买马,他才渡过难关,反败为胜。真是难以想象!他居然能无耻狠毒至斯!我觉得,她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的。那卓家人太可恶,咱们要帮她!”
老夫人转动缠在手上的佛珠,道:“我也觉得她没说假话。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会看人的。方才我一直站在门外观察她,看她那可怜的模样儿……”
“哎!听她哭得,我心都要碎了!真是太可怜了!若不是在城外恰巧遇上咱们家,被我们捡回来,她这会儿都成孤魂野鬼了。咱们一定得帮她!”老夫人道:“你可知她说的那清云村和丰义镇在哪儿?赶紧派人去找找问问,得把她说的那张婚书找回来。”
“母亲,您先别急,听我说。这事儿呀,就有那么凑巧!”柔娘凑到老夫人耳边,悄声告诉她:“夫君他不是被圣上贬去茂州当知府了吗,那清云村就在茂州管辖内。”
“更巧的是,那清云村才被人屠了村,整个村子三百多口人,几乎都死了。夫君前几日来信与我说,屠村的是西凉逃兵,但他们是受我朝一位蒙面将军的指使。您猜那蒙面将军是谁?”
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一顿,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惊道:“不会是那卓成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