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傻笑,我问你,洪之善打伤妻子和母亲的事儿,你有没有与你那老父亲说?有没有派人四处宣扬开,让外面的人也知道他的‘丰功伟绩’?”景寂问洪之良。
洪之良闻言,笑容顿失。
他欲言又止地盯着景寂半晌,才涩涩道:“外面我已叫人宣传了。可父亲那儿,他老人家病得太重,我怕他受不住这打击。他毕竟是真心疼爱章氏和洪之善的……”
“妇人之仁!”景寂怒喝他:“你该不会觉得,当年你和你母亲被章氏陷害,没有你那老父亲的责任吧?他作为一家之主,若不是他偏听偏信偏心,你母亲何至于悲惨死去!你何至于前途被废!”
“他一辈子糊涂,临到老,总要叫他知道他偏宠了一生的妻子和儿子的真面目。”景寂见洪之良面色松动,接着道:“当年大房和二房分家,你那老父亲可没少把你赚回的家产塞出去,章氏和洪之善得了多少好处去?!”
“我知你将来有科考从政的打算,今后你不能再经商赚钱,往后疏通关系不需要银子么?你还要养妻儿,没银子行吗?章氏和大房很快就要败落,你得尽快把大房分走的家财夺回来。否则往后官府清算,把那些家产都充公了怎么办?”
“洪家亏待了你多年,害得你早早没了母亲,吃了许多苦,就算把整个洪府给你,都是你应得的。”
景寂可不想再看到洪之善拿着洪家的家财,继续在外面挥金如土,潇洒风流。那个败类人渣,是害得怜香差点儿丧命的主因。若他没有强.占怜香,小章氏也不会下狠手对付她,怜香也不会落得一身病痛,还被人诋毁。
洪之良本还感念洪老爷这些年对他的悉心栽培,犹豫着是否要把大房那些龌.蹉事儿告诉他。可听景寂这么一说,他那些迟疑都没了。
诚如她所言,整个洪宅,除了他的妻儿和心腹,就没有一个对得起他。洪老爷一辈子糊涂,病也是因他最爱的大儿不争气。他每天守着他,他问得最多的,还是章氏和洪之善。真真叫他寒心!
就算这次他被洪之善气死,也是他活该。
洪老爷未死,洪家还是由他当家。他要叫章氏和洪之善把他的银子吐出来,甚至割让出洪家的家财,也只能走他的路子。
思及此,洪之良对景寂道:“仙子,我仔细想过了,此事确实不该瞒着我父亲。只是他病得太重,万一他听说了,直接被气死,可怎么办?”要死也得死在他得到好处之后呀。否则,他岂不是做了白工。
“你放心,我会陪着你去见洪老爷。不会叫他在惩治大房,收回分给大房的家产之前死的。”
景寂向洪之良投去赞赏的一眼,看得他挺了挺.胸膛。有仙子的话,他就放心了:“如此,有劳您了。您这般为我着想费心,实在是……”
“打住。客套话也别多说。本仙毕竟不属于此界,很快便会抽身离去。”景寂对洪之良道:“怜香与我有缘,我不想她后半身无依无靠。她已被洪之善毁了身子和婚事,世人对她这种女子,总是很苛刻。”
“我希望你答应我,今后代我好好照顾她和她的家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最好是为怜香另寻一门好婚事。哎!此间女子,总是要成亲的。不然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淹死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