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超梅看见刘水文走进来,脸色立即沉下去:“刘水文,你怎么回事?怎么在课堂上看课外杂志?”
刘水文扫了一眼办公室,看见杨志忠老师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本他早上新买的《大小说》。
“问你话呢,刘水文。”风超梅的音量提高不少。
“哎呀,班主任,我不想做个书呆子,所以觉得看看课外书没有什么不好。”刘水文说。
“看课外书你应该看四大名著一类的。”风超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谁让你看这种杂志了?”
刘水文辩解:“可是这种杂志它也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文章啊。”
“还百年难得一遇?那你说说,这本杂志上哪一篇百年难得一遇了?”听到刘水文的话,风超梅那个郁闷啊,真是无法形容。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在她的课堂上睡睡觉她可以容忍,可他居然敢在年级主任的课堂上看课外书。
杨志忠是个正直的好老师,他最看不惯学生自暴自弃。这课堂上看课外书,那就等于是自暴自弃。他也绝对不会害怕得罪人而违背内心去写毕业评语。
风超梅担心初三学业结束的时候,杨志忠老师会给刘水文一个差评。
刘水文很认真的回答风超梅的问题:“就那一篇《在酒楼上》,那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刘水文。”风超梅拍了一掌桌子,怒叫刘水文的名字,“你是真缺心眼还是装傻啊。”
这混蛋竟然还敢当着年级主任的面说这种话,这不等于是找死吗?风超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杨志忠老师,还好,杨志忠老师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刘水文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风超梅。
“你先回去。”风超梅怕刘水文再说出什么傻话来,那到时候他在年级主任的心里就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学生了。
刘水文莫名其妙,准备要走,杨志忠却叫住他:“刘水文同学,等一下。”
杨志忠已经把杂志放在桌子上,他摘下眼镜,看着刘水文说:“你刚刚说《在酒楼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佳作?”
风超梅紧张得手心冒汗。刘水文转过身来,回答道:“是啊,我是这样觉得的。”
杨志忠刚刚看完这篇文章,尚未从这篇文章的造诣与带来的震撼中走出来。听到刘水文这样高度赞扬的时候,心里居然十分认同,并且有种相谈恨晚的感觉。
他想听听刘水文是怎样评价这篇文章的,于是问道:“你说说你对这篇文章的解析。”
这下轮到风超梅一脸懵逼了,这是要闹哪样?
刘水文一笑,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小说的主人公叫‘吕纬甫’,一个曾经的激进青年,如今的颓唐落败文人。我觉得作者是想反映当下文学的疲软,反映文人趋于现状的病态,并且从客观上提出了‘知识分子’的颓废问题。无论是从‘树人’先生对人物独特的塑造方法,还是这一篇小说的独特题材与视角都十分令人眼前一亮。”
杨志忠微微张大嘴巴,太震惊了!一个初中生竟然能有如此到位的阅读能力,这真是令他这个老师汗颜。
刘水文接着说:“这篇小说通过描写作者无家可归、无可附着的漂泊感,从而暗讽现代知识分子处于‘躁动与安宁’、‘创新于守旧’这两极端摇摆的生存困境。同时也深深体现了作者内心的绝望与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