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古兽宗主骆宾王让薛师弟安排了一间客房,让杨王在古兽宗住上两三日,并格外叮嘱,要将杨王奉为贵宾招待。
次日一早,杨王在睡梦中被一阵古怪的叫声惊醒。
只听得那阵古怪的叫声从客房后面传来。杨王当即起身,推开客房的后窗一看,只见一头大肚子的貔貅,口噙好几锭银子,嘴里发出哧哧噜噜的怪声,正往不远处一个亭子走去。
在这头貔貅之后,追赶着昨夜招待杨王的那个薛道长。
“你这只孽畜,要生就生,干嘛偷了库房无数的金银财宝?”薛道长一边追,一边骂,几次想从这头貔貅的嘴里抠回那几大锭银子,都以失败告终。
这头貔貅比起昨晚在大殿上见到的那头,明显要矮小一点。纵然如此,整个块头比起薛道长来,也是大出不少。
嗷哧哧!
这头貔貅三只麟脚稳稳地驻立地面,右前腿不停地勾伸着,示意要冲撞薛道长。
“孽畜,有得吃你还贪心不足,吃了还打包?妈呀……”薛道长一见,赶紧退后几步。要真给这大脑袋的庞然大物撞中,还真跟撞墙一样痛苦不堪,纵然知道这头貔貅没伤害他之意,薛道长也是难以承受它那一撞的痛苦。
这头母貔貅挺着大肚子,逼退薛道长,突然矫健的四足猛地一纵,庞大的身躯就飞到了空中,转眼间就落入到不远处一个亭子里去了。
“会飞的神兽?”杨王一惊,更兼这货偷了几大锭银子,不知用来干什么。杨王很好奇,当即翻过后窗,走到薛道长的身边,朝薛道长行了礼,然后问道:“薛道长,这头貔貅口噙几锭银子,作何用处?”
“杨兄弟,你有所不知,昨晚跟你讲的即将临产的那头貔貅,就是眼下这头。”薛道长摇头苦叹道,“这貔貅神兽极难饲养,它的主食是金银珠宝。咱们古兽宗打从先祖开创以来,就一直致力于改良这貔貅的饮食习性,慢慢转变它的主食,由金银珠宝慢慢变成山珍海味。这千百年来,经过先祖先师他们一代代的努力,还真是将这貔貅的饮食习性改了过来。但这貔貅生养到它们这一代,尤其是这头母貔貅临盆之际,竟然好象又换回它们老祖那代的口味了,每天要吃一绽银子才肯罢休。唉,照这样吃法,古兽宗就算是一座金山银山,也会被这只孽畜坐吃山空。”
听到薛道长这番陈述,杨王真是哭笑不得,当下安慰他道:“薛道长莫要生气,说不定只是它生崽阶段才要吃金银珠宝,生了之后就不吃了。”
“嗯嗯,但愿如此。杨兄弟,我只怕它生下小畜生出来,那小畜生的口味变回它们老祖去,那就惨了。”薛道长忧心忡忡地对杨王道,“到时候杨兄弟每天要喂它金银珠宝,那你可怎么办?我们这古兽宗好歹家大业大,用金银珠宝喂养它一年半载的,倒是可以勉强支撑。怕就怕杨兄弟那百草园撑不住小畜生的血盆大口啊!”
唔?
杨王一听,不由得仔细打量这薛道长一番,见他实诚实意,确实是一副忧心如焚的模样,不像是在恐吓杨王,好让杨王不领走即将降生的小貔貅。
当下,杨王不得不细细思考这薛道长所忧心的问题了:要是生下的小貔貅,真个要以金银珠宝为主食,那杨王养不养得起它?
“薛道长多虑了,”杨王道,“这小貔貅还没出生,咱们就在这里空口无凭地诅咒它,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