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还来不及回答,萧宝卷就上了话,并且开始向潘玉儿这边走,他们两个人在交谈什么,有一段距离,战争上也比较嘈杂,他听不到,幸好他听不到,“萧衍,把玉儿给朕送过来。”萧衍的手一下子僵住,是呀,有萧宝卷在场,他的“爱情”,又将何去何从呢,现在只能是无果之花。
潘玉儿斜方向退出去两步,伸手一把捡起萧衍丢地上的宝剑,架她自己脖子上,“你们都别过来。”“哦——这?!”萧宝卷心惊肉跳,立刻停下脚步,并且手伸向上,示意所有跟随他前进的人止步,他不容否定地向潘玉儿喊,“玉儿,切不可胡来,朕什么都答应你。”萧衍倒退几步,愣在当场,潘玉儿这脾气也太大,怎么可以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本来已经救下她,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玉儿,不要!”胡海狸显然更担心潘玉儿别再伤到她自己,而不是他个人的安危。原国师一掌正打在心慌意乱的胡海狸身上。猛然遭受打击、急火攻心的胡海狸踉跄着退后两步,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潘玉儿张大嘴巴,却没有说出话来,她不知道她应该如何眼前的局面才对,她的手在颤抖。“拿稳,别伤到自个。”胡海狸擦一把嘴角的血,他也不敢太靠上前,怕潘玉儿太激动,“玉儿,把剑放下。”他不能看她先他出事,哪怕他死了,也要她好好活。
“我不。”潘玉儿之所以执拗,是因为她想以此救助胡海狸,改善他们现在的处境,“那个谁——别打我胡哥哥,都给我退下。”她不清楚怎样称呼原国师。
原国师本来要冲向胡海狸,一举将他拿下,潘玉儿持剑以自杀相逼,吓不倒他,一只玉狐狸,死掉更好,一了百了。但是,当潘玉儿自己确切针对原国师,尽管没有指名道姓,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原国师也就只好站住。果然,萧宝卷马上下令,“国师,退回来。”“是。”萧宝卷让退的,原国师没有别话可说,依旨而行。“玉儿,别冲动,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萧衍也往后退却,退出圈外。
“玉儿,别胡来。”胡海狸轻轻走到潘玉儿身边,猛然一把握紧她执剑的手,夺过她手上的宝剑,甩手丢给萧衍。“胡哥哥。”潘玉儿趴进胡海狸怀中,委屈地哽咽,“我们怎么办呢?”“一切都由我呢——不管怎么样,也不要再做刚才那样的傻事,听到没有?!”胡海狸严厉责备潘玉儿,他被她吓坏了,他不允许她出事。
潘玉儿抽抽鼻子,从胡海狸怀抱直起身,她不喜欢他的指备,他的严厉,“你想怎么办?”潘玉儿不高兴,胡海狸感应得到,他连忙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用手指擦拭她的眼泪,温情脉脉地劝慰,“总会有办法的。别做傻事,你不珍重你自己,让我比我受重伤还难受,懂吗?”
萧宝卷却急得团团转,他哪里能够容忍潘玉儿与胡海狸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恩爱,“玉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到朕这儿来?”“你们都离开这里,不要打搅我和胡哥哥自由自的生活。”潘玉儿痴心妄想,好不容易才找到人,萧宝卷怎么可能放弃。“别求他,玉儿,行不通的。”胡海狸可以想象得到结果。果然,“只要玉儿跟朕回宫,朕什么都答应你,朕向你保证绝对不为难胡海狸,也不对你有什么意见。”萧宝卷的条件,显然与胡海狸的要求背道而驰,协议是不可能达成的。
“不动武就不动武,围住他们,看他们能耗多久。”事到如今,反正潘玉儿再也逃离不出自己的视线,有原国师他们在,胡海狸的障眼法可以轻松被识破,萧宝卷尽可静心等待,“来呀,把尸体都收走,好好掩埋,并且抚恤家属,胡海狸的人也包括在内。”做这些,更多是给潘玉儿看的,要她知道他萧宝卷足够仁义,也省得她看到死者害怕,伤心,与产生对他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挑起这场争斗?”这还用问吗?不过,萧宝卷有耐性回答,“玉儿,朕不能没有你,只是要找到你。想必你也看得出吧,是朕的军队死去万数人,还有不少受伤的,而你的‘胡哥哥’并没有损失多少‘妖孽’力量,吃亏的显然是我。”他表现的很委屈。
“‘妖孽’?”潘玉儿冷若冰霜地惨笑,是呀,她从来不认为胡海狸他们是“妖孽”,死去的,反而应该是最值得信赖、最可依重的朋友才对,“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吧?。那你何必执意放不下,为什么还要和‘妖孽’在一起?”是呀,本身她和他们就没有多少区别。
“玉儿!”萧宝卷还没有开口,胡海狸首先出言制止潘玉儿这样说话。“怎么?”潘玉儿不可能了解其中原委。
“你是潘辉的亲生女儿,与我们不同。”胡海狸这样承认,也是迫于无奈,他恐怕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包围圈,他就是这样认定的,他要为潘玉儿的将来着想,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潘玉儿可不明白胡海狸内心在考虑什么,她不相信这话是从胡海狸嘴里讲出来的,她知道她自己是谁,“你怎么可以——”“你是人,叶思凡才是玉狐狸,玉狐狸已死,这个世界上不再有玉狐狸。”胡海狸斩钉截铁地强调。
叶思凡是玉狐狸?居然和萧宝卷众口一词,潘玉儿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她哪里能理解胡海狸这完全是为她好。他说得太肯定,如果她真不知道她自己的确切身份,就要相信他的话是真实情况。
萧懿和官兵开始相信,这必竟出自于胡海狸亲口所说,可信度还是相当高的。萧宝卷嘴角上扬,露出欣慰地微笑,胡海狸的人还不错,对潘玉儿确实不错,而且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气数已尽,不过,他只关心他的“玉儿”,“玉儿,你生朕的气可以,乱讲什么话朕也不计较,不过,不要气坏自己身子呀,朕会心疼的。”
“你们?”就潘玉儿自己坚持她是玉狐狸,是没有用的,除非她现出真身来让大家确认,她可不敢,她也不能,她不可以让胡海狸失望。那萧宝卷为什么也替她掩护,同样是怕她被人伤害吗?“玉儿,就算朕说错了话,他们必竟是为悍卫你的‘胡哥哥’死的,朕不把他们当作‘妖孽’,朕不仅好好埋葬他们,还封他们为壮烈牺牲的勇士,只要玉儿你不怪朕刚才失言就行。”爱屋及乌,萧宝卷认了。“我不怪你。谢谢皇上。”潘玉儿爽快答应,她已经从胡海狸那里知道,人死后要有个好归宿,她觉得应该为他们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