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萧宝卷改为和潘玉儿商量,“玉儿,你何必学认字,学画画好不好?”“画画?”潘玉儿可没有想过。“画画呀,画得好的话,可漂亮,可好看,就跟真实景物一样,甚至比真的还好。等玉儿画好画,给朕也画一张肖像,好吗?”萧宝卷为什么坚持给潘玉儿推荐学画画?很简单呀,学画画,只能画山水鸟虫鱼兽人,学不到不应该她学的东西,她不经世事、纤尘不染的本质不会变呀。真可谓用心良苦。
“画还能卖钱呢,玉儿都可以自己挣钱。”萧宝卷也不知道潘玉儿对钱是个什么概念,他实在苦无其他好言好语规劝。学好字,写成文章,还可以当状帅,开私塾,考官,照样有出息呢。潘玉儿是不了解人世间的疾苦,这些民情的。
“是呀,学画画很好的。”宫女笑逐颜开,替萧宝卷说话,尽量摆事实、讲道理,这样一举两得,既可以讨萧宝卷欢心,又可以脱身,不教潘玉儿认字,画画她可不会,就算会一点,至少不擅长吧,给潘玉儿找的,肯定是全国数得着的女画师呀,“贵妃娘娘,画画非常有意思,可好玩呢,看见现实中的景物,经过自个勾勒,挪到宣纸或者画布上来,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情呀。而且画师普遍受到所有人喜爱,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家里有点钱的人,都喜欢挂几张名人字画显摆志趣高雅,还乐于把画师请到自己家中,为家人作肖像图。据说,画师画人物,能和真人一样美,不过,依我看,画得再美,都不会有贵妃娘娘的人美,贵妃娘娘是书画难描,词语形容不出的那么好,那么完美。”小丫头不只人机灵,嘴还真甜。
“好啊,画画也学,写字也学。”潘玉儿点头,认可学画画。她学东西,纯粹就是为的玩,根本较不得真,对什么感兴趣,她就玩什么,都先试试看。萧宝卷为难,他想起来,“学画画,还得找个象样的女画师呀,近几天,让宫中妃嫔们比赛一下,看谁的画技好,就选来教玉儿画画。”妃嫔几乎全部是大家闺秀,都出身于名门望族,很多还是官宦门弟,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的不在少数。
不过,从妃嫔当中选拨出画技好还得人品好的,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今儿还就得由宫女教潘玉儿识字,她的责任,逃脱不掉。教几天没问题,还能凑合对付,就先教她写她自己的名字,和由名字拆分开来的几个简单字,“贵妃娘娘的名字很好写,就是姓比较复杂。奴婢先教贵妃娘娘学习认和写贵妃娘娘自己的名字,请先恕奴婢的罪,‘玉’,‘儿’。”称呼潘玉儿名讳,是宫人的大忌,当然要先请求恕罪。宫女在宣纸上写下潘玉儿的名字“玉儿”两个字。
一开始潘玉儿只是临摹,多写几遍,就开始自己动手写。还别说,刚开始学嘛,是挺有意思的,她喜欢。
萧宝卷看一会儿,潘玉儿在认真学,宫女注意教,没有什么问题,他便坐到正座上去,翻开奏折来批阅,并且时不时抬头瞅她几眼,随时观察她有什么变化和需要。就这样仔细,萧宝卷一直在旁边盯着,时刻提防,哪里让潘玉儿学得会不好的字,他随时都可以提醒的。
褚令璩尽管密切关注萧宝卷与太妃宫的动静,对于潘太妃受到惩罚,还是表示出极度震惊,“太妃只是要贵妃破相呀?太妃被皇上软禁,还派有侍卫把守?”“皇后娘娘,这有什么不对?”乔儿、翠儿感受不到萧宝卷这样处治潘太妃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们俩不能体会褚令璩的心情,她非常兴奋,还紧张,“自从我嫁入宫中那天起,虽然一开始就是宝王妃,皇上登基以来更贵为皇后,却不得不被潘太妃管治,一直受她的气与摆布,谁让她是把皇上带大的呢。她加害贵妃,无疑对我有利;她被皇上治罪,倒了台,不能再管到我,我在宫里地位就等于被抬升,结果无论怎样都对我有好处,我怎能不高兴。
只是不知道,太妃以后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视太妃如无物?是我告发的她,她有能力的话,会报复我吗?这些未知数,又让我拿不定主意。要知道,在皇宫中为人处事,一定要谨小慎微,现阶段必竟还是皇上执政的时候,轮不到诵儿,我还必须夹起尾巴来做人。”
“皇后娘娘,既然我们要夹起尾巴来做人,那么,还是先不要忽视太妃的好,必竟太妃还活着,都没有搬离太妃宫。”乔儿、翠儿两个小宫女,地位远比褚令璩低微,相比较而言,她们也就更懂得谨慎谨慎再谨慎的道理。潘太妃没有搬离太妃宫,就意味着她的太妃地位至少还依然存在,她必竟是把萧宝卷养大的唯一的太妃。
褚令璩也是这个意思,“不错,现在还不是忽视潘太妃的时候,尚且太早。一会儿呀,你们跟我到太妃宫去看看,先探探虚实,皇上到底是怎么个处罚意见再说。太妃被皇上责难,我们去看她,还显得开始我们并没有落井下石,只是不得不实话实说而已;后来还能雪中送炭,不攀龙附凤,不看不起落难的人,不是看人才下菜碟,不计较太妃现在的处境,可以与任何地位的人都打成一片。”
“皇后娘娘英明。”乔儿和翠儿不得不佩服,褚令璩思虑周全,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也只有她才适合坐在这皇后宝座上。“说走就走,吃过饭,就象没事儿人一样,照原来的样子,去参见太妃。”褚令璩终于拿定主意,心也就安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七上八下。
“太妃,最先报告给皇上知道,是太妃对贵妃动的手的,是皇后娘娘。”潘太妃虽然大不如从前,那些维护在她身边,可以给她通消息的人,也减少不少,可是,并不是绝对没有,还有,就是消息传递得慢些,不如原先那样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