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哪有人自己自寻死路的道理,何戢赶紧往边上闪,躲过萧宝融这一剑,幸好他不是练家子,两个没有武功的人,一方还真能躲闪得开另一方的剑,他继续为自己辨解,“融王爷,你这样做可不对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如果遇到萧衍,何戢绝对不至于这样放肆,他自以为是萧宝融就没关系,无论讲大道理,还是硬碰硬,他都不会对他怎么样,他就是这种怯懦、拿不定主意的人。
这一次,何戢想错了,他的每一句话,都让萧宝融心绪更不宁,更惊慌失措,萧宝卷和山阴公主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奶同胞,他最怕别人把两个人死的责任和怨恨加诸在他身上,现在的他甚至有些失控:就是现在杀死何戢,也不为过吧?谁让他作为一个小臣,就害山阴公主死那么惨。可是,何戢是个大活人,他不可能老老实实站在那儿,等萧宝融用宝剑扎死他呀,他会躲,会闪,会讲他的理。
几剑没有扎到人,何戢还在那废话连篇,好象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就是他这个亲兄弟间接害死的皇帝萧宝卷和山阴公主,萧宝融实在忍无可忍,他刺不着,他可以叫别人哪,萧衍派给他,一起来的,有将军,侍卫,武功都不弱的,“来人哪,把这个何戢给我杀了。”
“是。”立刻就有两个萧宝融叫不出官职的武将,拔出他们自己身上佩带的兵刃,窜上前向何戢展开攻势,而且还直取他的要害部位。这一回,何戢哪里还应付得过来,赤手空拳、文官的他不可能是他们俩的对手,“你们——”他想说的是,你们可不要忘记,他可是萧衍亲口封的新朝廷第一功臣,是他叫开的西宫门,才让他们这些叛军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的。萧宝融带来的武官哪儿容何戢这么多废话,只是“你们”两个字刚出口,他们的一刀一剑就从正前方和侧面直接插进他体内,结果他的性命。
“啊。”何戢只感觉有鲜血飞溅到他自己眼前,红红的,随后整个天地就迅速变黑,很快整个人也失去知觉。人都马上要咽最后一口气,还能有什么知觉呀。“晦气。”两个武将衣服上被喷上几滴血,弄脏了,没办法换,也只能先这样穿着,他们俩从何戢身上拔出兵器,还鞘,挂回各自身上。何戢便随刀剑从身体里被拔出去慢慢栽倒地上,人彻底死掉。
两个武将向萧宝融回禀,“融王爷,何戢已经被我们杀死,我们完成任务。”“哎呀?”萧宝融两手摊开,作无奈状,何戢着实可气,可是,肯定得杀死他吗?萧衍会不会责怪他,这样做事,太欠考虑,“何戢帮我们打开的西宫门,我们刚刚得手,就杀掉他,传出去,会不会讲我们过河拆桥,乱杀功臣,对我们寒心?萧衍一定会怪罪我的吧?”
两个杀死何戢的武将痛痛快快回话,“融王爷尽管放心,何戢有功于我们的确不假,可是,他残忍地杀害山阴公主,就象害死皇上的黄泰平和张齐那两个太监一样,肯定是死罪,衍王爷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人继续还活在这个世上,否则皇室其他成员也会受到威胁。国人也会理解的,驸马残害公主,就是死有余辜。”所以,他们才这样麻利地下杀手,毫不犹豫,并非只因为萧宝融下有令。
“你们俩——”萧宝融还是犹豫不决,手指杀死何戢的那两个武将,“萧衍如果责怪我下令杀人,你们可要替我说好话啊,并且承担一部分责任,本来嘛,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呢,你们杀人好快呀。”“融王爷,放心吧,何戢杀害山阴公主,还这么惨,他就该死,应该斩立决,这还是轻的呢,衍王爷也许不奖赏我们什么,可一定不会降罪的。”萧宝融心里总算有些底,他也恨何戢,“这个家伙,居然杀害山阴公主,的确该死。”
“融王爷,我们撤吧。”他们来晚一步,山阴公主被何戢杀死,何戢让他们除掉,再留在这儿,毫无意义,皇宫那边应该还有一大堆事呢,他们刚刚得手,萧宝卷驾崩,最关键的时刻,还没有过去,必须善后。
萧宝融看看何戢倒在地上、还在往外流血的尸体,“山阴与何戢怎么安葬?”“这个,融王爷如果拿不定主意,我们问过衍王爷,由衍王爷来定夺吧。”他们这些小臣,可没有权力安排怎样发山阴公主的丧,在跟前,有权力的,萧宝融只恐怕肯定没主意。
褚令璩同时带有黄金与**,随侍的只是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尽量掩人耳目的,再次来到关押翠儿的地方。萧衍不放过这件事,还要审,似乎还是按萧宝卷生前的意思审,她怕呀,只好过来处理这件事,她希望可以用黄金通融守门的人,买出翠儿,哪怕让他们主仆见一面,把**为她服下,也算一了百了,了结她的心病,“还请各位——差官行个方便,好处,亏不了你们的。”这些刚刚杀进皇宫、占领皇宫的人,她还真不好找个什么词出来准确称呼他们,就“差官”吧。
显然,褚令璩又算计错了,萧衍的人虽然也贪财,却宁可偷玉寿殿的,也不肯从关联重案、要案、萧衍亲自定下要审的案子的人手上拿,不管她是谁,比萧宝卷的人更懂的掌握分寸得多,他们把褚令璩噎得够呛,“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不用做这种无用功,除非衍王爷下令放人,或者容许皇后娘娘可以进去见翠儿姑娘一面,否则我们绝对没有私下里处治的道理,特别是,这还是衍王爷特别吩咐过的。”
这是只说说,不见钱,不好使吧,褚令璩拿出黄金来,在几个人面前晃一下,也好让他们确定是多么一大笔钱,然后她自己很快就往人家怀里塞,“希望几位差官行个方便,我只要见翠儿一面,这几天,她受不少苦,我尽一尽主子的责任,宽慰她几句,衍王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