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潘玉儿骂的,包括所有居心不良过的男人,主要指的当然就是萧宝卷,他害死的叶思凡呀,就连阎王都指定他是他的仇人,得用他的血才可以使他重新做人。
“唉。”叶思凡叹口气,“玉儿也不用太责怪他们,如果换成是我,甚至就是我,我都希望只是我拥有玉儿,别人都靠不上边呢。”他当然不是为了替别人开脱,只是说明白他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他有过太多恨,太多抱怨,到现在,必须放下,他也希望潘玉儿能够更放下,不要因为一个即将完全消失、不能再照顾她的他,再闷闷不乐,心理上产生什么灰色想法,甚至过得不快乐。
“思凡,你人真好。”如果不加害叶思凡,别的人其实也不错。潘玉儿突然想起还可以取到萧宝卷的血,“思凡,你不会消失的,还能做人,你等我,我亲自去取皇上的血。”这一次,为了他,她决定胆子大一回,什么都肯做。“不必了。我知道,玉儿还是很关心我的就行。”叶思凡苦笑,“皇上凉了以后的血,已经没有用,只有那件血衣才管用,可惜已经被衍王给烧了,化为灰烬,我就再也没有重新做人的机会,还要马上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马上?”岂不就是现在。
“最后能再见玉儿一面,我就知足,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坚持到今天。玉儿,曾经拥有过你,我就是最幸福的人。很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再在你的身边爱护你,好好保重你自己,去找海狸兄照顾你吧,只对他一个男人好,让你们俩幸幸福福生活到永远。我要消失了,以后不能再见玉儿,最后,让我再抱一下。”稀少的灰蒙蒙的小点点向潘玉儿靠近,再靠近,潘玉儿向前迎,然而,当最接近时,却再也见不到那些灰蒙蒙的小点点,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思凡?思凡。思凡,你不要走,都怪我,没有看好那件血衣,都是我的错。”潘玉儿还是第一次承认她有错,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不能不伤心,因为她没有经管到,就让叶思凡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她还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要为他驻颜,让他一直年轻,一直活下去,他们俩快快乐乐过日子,可是,自从他跟她相识,他就打乱原有的平静生活,再也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眼泪也就越多。
“玉儿。玉儿,别难过。”有个声音,在说话。“思凡?!”潘玉儿满眼泪水,惊愕地抬起头。是不满却爱惜的声音,“什么思凡?你就知道想他,为他伤心,他彻底消失了,还不肯放过你,真讨厌。”眼前的人明明就是萧宝卷。
“都是你害的他。”潘玉儿责怪萧宝卷。萧宝卷还委屈呢,“朕怎么不害别人,单单害他呢,还不是他痴心妄想,跟朕抢朕的贵妃,都是他自找的。”“你——”太不讲理。“玉儿想为了叶思凡,怎样欺负朕呀?。”又不是第一次被潘玉儿惩罚,习惯就好。
“皇上?!”潘玉儿反而兴高采烈扑向萧宝卷,“你原来没死啊,太好了。”萧宝卷的脸色立刻转为阴暗,他心里极其不愿意,还是不得不向后退,“玉儿,别过来,朕不是没有死,你见到的,只是朕的鬼魂而已,不要抱朕,朕很冷,会冰到你,不能再给你温暖。”
“你是鬼?”潘玉儿后退两步,她还得花妃的鬼,要掐死她。萧宝卷又委屈,“朕是鬼又怎么的?不能抱玉儿,朕已经很伤心,朕又不会伤害玉儿,叶思凡还是鬼呢,连个鬼样子都没有,只是躲在这样阴暗的角落里,要你来找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你小不小胆儿,谁还能有朕对玉儿好?。”“唔。”萧宝卷的确不置于伤害她,潘玉儿不怀疑。
“朕就知道,叶思凡不是好东西,朕刚到阴曹地府,还不认识路呢,就听到玉儿因为他哭得伤心,赶紧寻了来,怕玉儿哭时间一长,伤身体。”萧宝卷的确是好不容易才赶到这儿。“卷哥哥——”这样的萧宝卷,潘玉儿实在恨不起来,就算是他害得叶思凡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玉儿,你别难过,我今生虽然死了,可是,我还可以投胎重新做人哪,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在一起。”萧宝卷好乐观,阎王怎么会因为他曾经是人间皇帝,就放过他,不让他喝孟婆汤呢,他再世为人,就会忘却所有前尘往事,哪里还记得潘玉儿。
“那好啊。”潘玉儿真的盼望,她喜欢和萧宝卷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无论和谁在一起,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好。她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透露,“皇上,其实我和胡哥哥住的黑玉家园,有驻颜的药,一直吃,应该可以保普通人长生不老,永远年轻下去。”
“那也架不住被人杀害,只恐怕仍难免一死啊。”萧宝卷还是第一次听到,竟然会有这个东西,他还是有些许抱怨,“玉儿怎么不早说,朕生前总是怕朕老了,死了,不能继续照顾玉儿,玉儿也不再喜欢朕。”“因为——”因为萧宝卷自己没有提到过想长生不老,因为胡海狸不想他长生不老,永远当皇帝,阻挠他和她在一起,因为叶思凡还需要他生前死的时候的血,潘玉儿所以不曾说起。
“玉儿不用想太多,玉儿不管做什么事,朕都不会怪玉儿的。”萧宝卷从来不以为潘玉儿有错,他只会为她排除所有难题,“记得朕投胎以后,主动给朕吃啊,别让朕自己提。”“嗯。”潘玉儿爽快答应,至于办得到办不到,她是不是比萧宝卷忘得更快,等他再世为人,她怎么找到他,也没有人允许她找他吧,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中间还需要经过不少年,现在还考虑不到那么多。
“就是不知道,朕下辈子会投生在什么人家,可别跟叶思凡一样,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人,当然不至于担心玉儿不要我,可是,又怎么保护玉儿、保护我们的感情呢。”萧宝卷发愁,就怕不仅无法保护,还保不住,普通人,哪里享受得起如此空前绝后最美女的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