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花草从你们的车上都搬下来,种回去。”潘玉儿什么时候害怕过被威胁,只要制裁她还没有亲身体验到,“你们俩偷我种的花草,还扬言要把我的海岛沉入海底,你们男神仙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不怕你们,上天有眼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潘玉儿连跺脚再腾出一只手来握拳头,表示她的恼怒与不容置疑。越来越沉的桫椤尖锐的叶边划到她的手臂,好疼,她只好低下头先把它稳稳当当就地放下。
蓬莱渔神趁潘玉儿手臂被划到、低头安放桫椤看不到他之际,右手悄悄迅速搭上他的马车后翼,推抬马车。前面驾辕的仙马通灵性,眼前的情形它看得一清二楚,不用言语主人的示意它心领神会,它几乎在同一时间盛载满车花草与仰面跃上马车尾栏的蓬莱渔神腾空而去。
蓬莱岛神立马效仿,不甘落后随后也腾空而起,“逃”往来时的方向。
“你们回来,把我的花草都还给我。”潘玉儿飞身而起,追了过去。
渐行渐远的蓬莱渔神声音远远地传来,“你省省吧,你追不上我们的。我们就拿了你所拥有的那么一点点,你至于吗?别舍不得,大家邻里邻居的,要互帮互助,这么小气可不好。”
蓬莱岛神假装大方,“你要是看上我们什么东西,你抽空来拿好了,这总算公平交换了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稀罕你们的臭东西。”潘玉儿忿忿不平的声音特意传出去很远,只为让蓬莱渔神和岛神听得见。
不稀罕正好。蓬莱岛神巴不得能够白白得到这些花草,这可是潘玉儿自己不要的,不是他们不愿意交换。
蓬莱渔神与岛神和他们的马车还有满车她辛辛苦苦种的花草很快消失在远天,潘玉儿很清楚她的确追不上他们,她知道他们俩住在哪,只是不敢到他们的居住地去理论,抢都抢走了,更要不回来。
海风渐起,吹动潘玉儿的衣袂飘飘,她的秀发也在风中凌乱,一直呆立在半空中的她就象朵正在遭受风吹雨打的娇嫩花儿一样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一直盯着天机镜看的王母娘娘不禁起了侧隐之心。打发原本不具备独立生活能力的潘玉儿与世隔离,无助地生活,她是不是错了?吃苦受罪她一个,总比她搅得天翻地覆、神鬼人无视纲常乱了章法要好得多。
蓬莱岛神、渔神从表面上确实是偷了潘玉儿的花草,还恐吓她,令她伤心不已、委屈不止,但是,深谙人心的王母娘娘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俩对她其实是颇有好感的,喜好花草意图据为己有是真,爱惜种植、培养这些花草的神仙更心切,只是天条森严,不得违抗,他们只能以这种形式来表现。
其中深意是潘玉儿无法理解的。她只认为今天她遭受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被人欺负,比王母娘娘把她赶到这孤零零的海岛上独自生活所受的委屈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