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依然和颜悦色、饶有兴致，潘玉儿能够搭腔就好，他轻声细语以和她商量的语气反问她，也是强词狡辩，“你就没有吃过肉吗？素食的来源植物也是有生命的，天长日久不被吃掉就会成精，这些树精、花精、草精什么的，很多会成为妖魔。”

说到这，玉皇大帝的好兴致有所减少，由魔王恨圣天统领的魔界一直不让天庭省心，可是自从劫持过一次王母娘娘，多年以来妖魔们也没有做出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

“妖魔？是不是长得很吓人？”潘玉儿没有看见过，还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从这两个字字面上理解其中的意思。

“妖魔长什么样子？”跟潘玉儿怎么描述呢？玉皇大帝犯了难。

“啊？”潘玉儿的眼睛和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手指她自己，结结巴巴的，“我，我，我是狐狸精吧，是不是也是妖魔？”

怎么扯到这上边来了，玉皇大帝好担心潘玉儿的小心灵受伤，受不了这种打击，他慌忙把乳牛肉放回盘子边，连同筷子一起放下，宠昵地伸过胳膊揽住她，另一只摸上她的头发爱抚她，“瞧你说什么呢，你已经被度化成仙，就是神仙，怎么可能是妖魔。仙界的生灵变化成人都是神仙。精独自存活，不祸害其他生灵，不加入魔界，也算不上妖魔。”

哪有几个精怪没有加入魔界不算是妖魔的，魔界总坛虽然设立在深林高山中，各地方都有或大或小的首领，自会不断发现、收纳新成员，统领他们，是几乎无处不在的严密组织，其破坏力量不可低估。

万年黑狐狸精胡海狸如果不是生活在特别深的地下，很少外出活动，又自持武功高强躲避及时，地方上的魔界首领以及他手下的妖魔找不到他，找到他也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又因为潘玉儿在京城主要在皇宫活动，被萧衍杀害后变成鬼归阴间管制，他恐怕也被他们收编了。

“嗯，我是神仙。”对于这一点潘玉儿没有异议。可是同为狐狸精的胡海狸呢？她担心，“我胡哥哥不是神仙，他是不是妖魔？”

玉皇大帝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潘玉儿亲亲热热叫这个那个“哥哥”，他松开她，随随便便回答，“胡海狸已经死了，就是鬼，怎么可能是妖魔呢，魔界妖魔死了也不归魔界了，只归阴间的阎王萧衍和他的鬼差管，除非重新找到个肉身还魂，能再度成为妖魔。”

不等潘玉儿开口相求，玉皇大帝就先堵住她求情的嘴，“朕答应过你帮助胡海狸，你放心吧，有朕在，他不可能成魔的，也不可能长时间一直做鬼，朕会好好安排的，当然还需要他自己努力。”

玉皇大帝有言在先，满口应承，潘玉儿只好不再为胡海狸说什么。她纳闷的是，“神仙不是妖魔，鬼不是妖魔，精只要成了神仙或者鬼就不是妖魔，妖魔死了也不再是妖魔，看来妖魔长得不难看是吗？”她和胡海狸就是例子，尽管他俩曾经只是精，可距离妖魔一步之遥。

“许多妖魔是不丑，不比神仙差，除了那些妖魔成性把自个乱涂乱画一通，故意以那副嘴脸恐吓平常人的，长相能说明什么呢？他们不服天庭管治，不从佛法约束，祸乱人间，为害地方。”扯得太远了，玉皇大帝往回拉话题，“不说妖魔鬼怪了，怪扫兴的。我们还是说说这乳牛肉，杀牛这还只是上桌前其中最开始的一小部分工作。”

“那你就说乳牛肉吧。”不是好东西、祸害地方的妖魔，潘玉儿还不想听他们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乳牛肉她也拿来当故事或者事故听吗？既然玉皇大帝兴致勃勃，何必扫他的兴，她也不是不愿意听，只管听着就是。

“一杀3个月大的乳牛——”立刻剥皮、取最新鲜好肉这样残忍的事，玉皇大帝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哪怕想一想就影响食欲，还是简短截说掀过去往下说吧，“迅速取乳牛胸前最美味的里脊肉，第一时间送进厨房，在最短的时间内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在每个小块上各面都打一刀花刀，放到用18种调味料按最美味的配比配对好的汤汁中腌制，腌制1个时辰后，再在有18种配料科学配兑的高汤中全封闭炖煮，8成熟的时候捞出，过一遍十分热的热油微微炸一下，到九成熟，然后热空炒锅，倒一点清油，加上18味调味料，炒出它们各有的味道，使它们的味道很好地结合到一起，再放入乳牛肉稍加煸炒，这才出锅，然后立马端到我们跟前来。”

“这得在要求的时间点端上来，从一开始杀就要计算好中间各步骤所用的时间，不好早也不能晚，就这道菜，从时间上都需要经过精心细算，来不得半点马虎，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个18种调味料配比，制作整个过程都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潘玉儿感叹，原来天上的美味最来之不易，她以前都不知道萧宝卷的皇宫的饭菜和胡海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她弄到的那些好吃的是怎么来的，虽然都比不了天庭这乳牛肉，想必制作起来也很不简单。

玉皇大帝所了解的美味佳肴的制作过程，不过也就是那么几种，今天特意在潘玉儿跟前显摆，就为勾起她的食欲，她只感叹制作的繁复没有什么用，还得直接往最好吃、她应该吃上面引，“这乳牛肉，闻起来特别香，吃到嘴里更香；筷子夹起来软硬适中，吃到嘴里一样软硬适中，既有嚼头，又容易嚼碎，嚼在嘴里满口留香，咽下去回味悠长。”

玉皇大帝滔滔不绝讲了这么长时间，的确引起潘玉儿的兴趣，“那你吃吃看。”

玉皇大帝做出比吃他最爱吃的东西更喜欢吃许多的夸张吃相，立即夹起一块比较大的乳牛肉，一下子扔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咀起来，脸上甚至全身还表现出非常满足的表情，边吃边夸赞口感，“真好吃，太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