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清耸了耸肩,瞧了瞧物华的长相,又瞧了瞧秦相笙调侃道。“你敢说,先前不是瞧着物华的容貌感叹,这么一张脸长在男子身上,真是暴遣天物?”
听到顾子清这么说,秦相笙顿时大惊。“你在说什么。”心里不禁怀疑自己有表现的那般明显么?
曲物华被他这话逗笑,胸膛上下起伏,掩嘴轻咳起来。
顾子清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笑够了,他这才又道。
“还不是你自己一直在那嘟囔暴遣天物,暴遣天物的么?”
听到这里,秦相笙不禁大囧,与物华对视了半晌,说话都有些磕巴。“我、我只是感叹感叹,并无其他意思。”
物华摇了摇手,明显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笑闹了一阵,包厢内又突然安静下来。顾子清与曲物华对视了片刻,瞧着秦相笙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瞧着,天色还尚早,午膳刚刚下肚,不如出去走走?”
“恩,也好。”曲物华点了点头,自嘲的笑笑。“我不过病了这么一回,却好似许久未曾见过外头的太阳了。”
“哈哈,那是伯母爱惜你,生怕你吹风,病上加病。”顾子清转眼征询秦相笙的意见。“相笙,你觉得如何?”
秦相笙完全提不起劲头来的模样。“随便。”
瞧着秦相笙的模样,顾子清不由对着曲物华摇了摇头。“可想到去何个方向?”
曲物华不由低叹了口气,状若无意的答道。“年节将至,若说京都内,何处热闹…..不如我们去京兆府那边瞧瞧热闹如何?”
“热闹?”听到曲物华提起京兆府,顾子清心底隐隐有些猜测。
秦相笙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正好撞进了物华盈满笑意的眸子,物华本就仿若天之骄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精致,没有一处有瑕疵,这么笑吟吟的瞧着自己,纯黑而深邃的瞳孔如同深潭漩涡,让人一时入迷无法自拔。
秦相笙身体一怔,这才反应过来,顾子清与曲物华一唱一和的意思,他唇角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子清兄,物华,你们就别调侃我了。”
明白秦相笙已经知晓自己的意思,顾子清开门见山道。“我们本不想多加过问,可你自己瞧瞧你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自打上次有个老妪找到你,你便开始心神不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到了这里,秦相笙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脸。“我表现的,有那般明显么?”
“莫打岔。”顾子清瞪他一眼。“按我们几人的交情,你难不成还想要瞒我们不成?你若信我们,便跟我们说说。一个人闷在心里,有什么作用?”
曲物华手中的茶水已经凉了大半,他垂首将手中茶盏放下。听着秦相笙连续叹了几口气,似乎不知从何说起,物华淡淡的将茶水倒掉,换上一杯热茶暖手。“上次那李氏老妪,前来找你,想必是想让你出堂作证吧?”
此言一出,不仅是秦相笙张大了嘴巴,就连顾子清都将疑惑的目光移到了物华身上。将物华先前所说的一串连起来,顾子清顿时明白过来。
“物华,你是如何晓得的?”秦相笙反应过来的同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李氏老妪状告黄家嫡长子黄邙草菅人命的那桩案子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物华略有深意的抬头一望。“你说我如何不晓得?”
秦相笙话语一滞,只听顾子清不解的询问。“相笙你是如何跟那桩案子牵扯上关系的?”
秦相笙又是一叹,话既然已经说明,那他也就没啥好顾忌的了。“上次子清兄与物华你们也瞧见了那老妪前来寻我,可你们先走了,并不知晓她来寻我何事。”提到这个,秦相笙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就跟个包子似的。
“那老妪的年纪都比的上我祖母了,她苦苦哀求于我,甚至都给我跪下了,我看着颇感心酸,当时就想要答应下来。”
“听这个意思就是,你并未答应?”顾子清蹙了蹙眉,很是诧异。“为何?”
“黄邙那小子玩世不恭性格恶劣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尚且名声不好,上次被黄尚书教训了一顿,平息了一阵子,我还以为他专心改过,哪料这次竟肆无忌惮的在天子脚下闹出这么一桩事来。若是被我瞧见了,自然应该应下那老妪,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秦相笙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并未看见事情的经过,这件事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若是我答应了那老妪出堂作证,可不就成了伪证么?”
物华低垂眼帘,掩饰去眼底的情绪。秦相笙性格豪爽直接,尤其重视承诺,怕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有人挑唆着,让那李氏老妪来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