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父皇相信便可。”太子顿了顿,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父皇也是老了,忘了那些年,他到底是如何坐上这个皇位的了。”
右相不由沉默下去,难怪太子会出此下策。
如今各地学子上京联名告御状,太子又失去了圣心,祺王大得民心。
若是此事发生在两年后,太子根基稳固,便一切都算不得什么,谁也别想撼动太子的地位,但现在的情况便是不同了。
如此衡量之下,若是右相还分辨不出太子如今的地位,如何能在这个年纪就爬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位置。
他的唇角微微一抿,与太子对视了一眼。
虽未曾明言,但是双手却是缓缓的从桌上收回来。
“即是要做,那便要做得万无一失。”
听到右相这话,太子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月朗无星。
冷寂的明月高悬天际,像是一双眼漠然的从高处俯视着一切的发生。
杀戮在夜色的掩映下,变得万分神秘。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染上了血色一般。
因为布置妥当,又有月妃在宫内接应,一路行进不过就是遭遇了短暂的几场反抗,所有的一切都顺利的不像话。
一身银甲,提着染血刀尖的太子跨进寝殿的时候。
皇上挺直背脊,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他最为宠爱的皇子。
皇上的喉口一甜,喉结上下滚动了片刻,声音低哑。“为什么?”
景天承在距离皇上一步外的地方停下,面上不知何时沾上了几滴鲜血,加上他与皇上面容有几分的相似,皇上恍然之间,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般。
“为什么?”这三个字反复的在景天承的口中低喃着,片刻之后,他仰头大笑。“为什么?”
“你说为了什么?父皇啊。”景天承抬起头,冷漠的抬头看着他。“父皇,如今已经到了这种份上,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都是你们逼迫的啊,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若非是你那个好儿子,我怎会如此?”景天承瞧了略显有些恍惚的皇上一眼。“父皇,儿臣知晓,这些年来,你已经很是疲倦了,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由儿臣来处置便是。”
“你!”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的大声吼道。“孽子!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景天承紧紧的盯着皇上片刻,那黑沉的眸子沉甸甸的如同毒蛇一般,让人有着毛骨悚然之感。
“父皇。”景天承缓缓的裂开嘴笑了,这些年来他在皇上面前一向都是谦和有度,处事沉稳的形象,今日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让皇上吃惊错愕之余只感到一丝丝的惶然。
“父皇这些年太过操劳,前段日子劳心劳力的,一不小心病倒。”景天承缓缓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皇上差点没有吐出血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钉在景天承的面上。“你若就此收手,今日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