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锳皱眉刚要抗议,薛莹已经站起身:“昔昔,跟我回去。”
“可是……”昔昔有些不满地看向蔡锳。
“你想跟我吵吗?”薛莹一记冷眼瞥过来。
昔昔从未看过薛莹如此犀利冷漠的模样——大多数时候,薛莹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性格温顺柔和,差点让她忘记了,薛莹同时也是抓住了她最大把柄的那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赵氏夫妇找薛莹来做裁判的原因——昔昔现在桀骜不驯、心高气傲,谁的话都不听,唯有薛莹能制住她,因为,薛莹手上有她的儿子。
眼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昔昔乖乖起身跟着薛莹离开,蔡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知道薛莹的身份在这些人中是最高的,但昔昔之前那软硬不吃的样子他也是见识过的,薛莹这个小丫头能有如此威压,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合安婶迟疑了一下,追到门外。
“小姐。”
薛莹站住,转身看她。合安婶难得地似乎有些不安:“小姐,我保证这件事绝不会牵连到您,更不会牵连建安侯府的。”
“我知道。”薛莹声音清冷,“我相信你们。”
“那……”合安婶看了一眼昔昔,有些担忧。
“我明白,我会好好劝她的。这个娘调.教不好,她的儿子就更没法教养了,明途师父托付给我的事情,我没忘。”
她身后的昔昔听闻“明途师父”这几个字,皱起眉头。
合安婶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您能明白那就好了。”
薛莹迟疑了一下,凑近合安婶,小声问:“她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合安婶一愣,这才发现薛莹的眼圈有些红,眼神一软,轻喟:“我不能说。”
那就是默认了。薛莹点点头,没再就此多说什么:“昔昔带来的那些人你安顿一下吧,他们恐怕要过一阵才能离开了。”
“是。”
上山的路上,昔昔忍不住问:“薛莹,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最后说的那些话,明显是让合安婶暂时扣押她带来的那些人。
“给你个机会而已,你不是想要把蔡锳带走吗?”
昔昔不明白:“可你不是已经站在赵氏夫妇那边了吗?”
“他们怎么说都是你长辈,你最好放客气点。”薛莹冷了声音。
“他们?”昔昔有些不服气。
“昔昔。”薛莹站定,抬头定定看着她,“感孝寺的平安符从来都不是白拿的。”
“你什么意思?”
“我在感孝寺修行半年,只能获得母亲一年健康平安,而你的平安符,能让你重新说话,能保你一世安稳,付出的代价又会是什么呢?”
昔昔一怔。
“你若有恨,倒不如恨到底,有点骨气地把平安符还给感孝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