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好你个臭小子,今日终于有空来见我们了?”房间里,最先看到夏朝阳的陈经纶“噔噔噔”几步从房间那头跑过来,冲到夏朝阳面前道:“不是说好了过完元宵节就来找我们玩的么?今日可都二月十五了,你小子,晚了一个月啊!”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我爹看得紧啊!”夏朝阳看着陈经纬抓起桌上蜜饯盒里的什么东西,跟在哥哥陈经纶后面也跑了过来,心里顿时有股不详的预感,连忙求饶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今日可是元宵节过后我第一次上市集,不是我不想来找你们,而是真的来不了!所以,你们大人有大量,这话梅,就别让我吃了成不?”
“少废话,你小子不讲信用,就得受惩罚!”陈经纬说着用眼神示意哥哥固定住夏朝阳的双手,之后便单手捏着夏朝阳的两腮,把手里的一把话梅全塞进了夏朝阳嘴里。
“!!!”夏朝阳天生就是个不耐酸的,话梅、李子之类的食物向来是敬谢不敏的,故而,陈经纬这一把话梅下去,夏朝阳瞬间酸得两眼飙泪,“水......水......”他一边哼唧着,一边直奔屋子正中间的圆桌,抓起小茶壶就往嘴里灌。
“喝慢点,别呛着。”夏霜寒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和两个小伙伴玩闹,关上身后的房门后不忘问陈家兄弟:“经纶、经纬,你们的爹爹呢?”
“爹爹刚才出去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霜寒姐姐稍微等会儿吧。”陈经纶一边说着,一边一脸嫌弃实则乐不可支地抽出块手帕递给夏朝阳,好让他擦擦眼泪。
“啧啧啧,前几****爹说霜寒姐姐你受了伤我还不信,我想着你平时能把我们两兄弟收拾得跪地求饶,谁还能伤得了你,现在看来,果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陈经纬等夏霜寒在圆桌边落座后,打量着夏霜寒额角的伤痕道:“看看,你现在破了相,估计以后是嫁不出去咯!不过么,小爷我不嫌弃,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好了。还不快谢谢小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陈二爷你竟然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夏霜寒也不在意陈经纬的玩闹,乐得陪他玩下去。“苍天啊,小女子不要活了!”说完便抽出手帕掩面做嘤嘤哭泣状。
“......”陈氏兄弟见夏霜寒这番作态,俱惊了个目瞪口呆:“霜寒姐姐您还是揍我们吧,您别哭了,您哭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哎,姐姐我本来还说今日就不收拾你们了,哪晓得你们是不打就皮痒的性子,居然还喜欢被收拾,啧啧!姐姐我这就成全你们吧!”夏霜寒说着站起身,卸下肩上的布包,和几个小孩玩到一起去了,毕竟说是揍陈家兄弟,其实还是闹着玩。
正玩得开心,外出归来的陈俊堂推开房门进了屋。
“夏姑娘,你来了。”进门后的陈俊堂镇定自若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被夏氏姐弟呵痒痒呵得爬不起来,一本正经道:“字画的事情,咱们去隔壁谈吧。”
“好的,陈老板。”夏霜寒说着站起身,没事人一般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布包,跟着陈俊堂进了隔壁的屋子。
“前些日子我听闻夏姑娘在东市的火灾里受了伤,原本还很是担忧,今日见夏姑娘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进了屋,陈俊堂招呼着夏霜寒在桌边落了座,待伙计上过茶后,这才道:“经纶、经纬原本也很是担心夏姑娘,硬是闹着要上门探望。但我一个鳏夫,为着夏姑娘的声誉着想,总不好真带着他们去,还望夏姑娘你能体谅。”
“陈老板哪里话,霜寒在这里谢过您和两位少爷的惦念了。”夏霜寒说着向陈俊堂举杯敬茶,谢过对方的关心后便不再客套了。她和陈俊堂相识两年多,月月都要见面,委实用不着太客套。
“不敢当,不敢当。”陈俊堂也端起茶杯,向夏霜寒回敬了一杯,之后便把话题转回到字画上。
“夏姑娘,想不到几日不见,你的技艺又更上层楼啊!”阅览完夏霜寒带来的三幅画作,陈俊堂不吝赞美道:“这几幅画作陈某当真是舍不得出售了,只想带回去珍藏在自家书房里。”
“陈老板过奖了。”夏霜寒笑对着,很快就和陈俊堂谈拢了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画,拿到了掌柜送上楼来的银票。
“对了夏姑娘,关于年前的那件事,夏姑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陈俊堂所说的事情,是指有人在年前找上真趣阁,点名要夏霜寒为他们完成一幅指定内容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