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恕老奴多嘴,老奴只想说,其实陆夏两家之间的这门婚事,也尚且还算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此话怎讲?”徐氏的声音穿过房顶上屋瓦的缝隙,飘进了偷听对话的陆绍云的耳朵里。
“是这样的,这个月月头,夫人不是因为担心五少爷性好男色,所以......”
啥玩意?趴在屋顶上的陆绍云闻听此言,差点惊得从屋顶上摔下去。他原本以为,母亲之所以急不可耐地给他安排通房丫头,是因为怕他这些年憋得狠了,对身体不好。可他万万想不到,他以为的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其实追根溯源不过是因为母亲怀疑他是个断袖?!
趴在屋顶上郁闷外带气愤的陆绍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偷听对话的后半部分,于是片刻后,从桂嬷嬷的话语中,他总算明白了母亲之所以会萌生这样一个离谱念头的原因。
原来,陆绍云在三月初拒绝通房丫头时所说的话,是一部分误导徐氏的原因;他从夏霜寒的闺房里归来后的表现,则是另一部分原因。
最近这半个多月来,为了商议如何测试夏霜寒,也为了学习接下来马上就要派上用场的易容术,同时还为了躲避明显没有死心的瑞香、忍冬这些通房丫头。自打三月初八晚间起,陆绍云就长时间地泡在了林熙然那座位于城东的独门独户的小院里。
林熙然是谁啊,他可是陆绍云的三个发小中,与他最谈得来的一个,同时也是他的三个发小中,行事作风、生活态度与他最为相似的一个。面对着这样两个从小就穿一条裤子长大,成年了却非但同样不愿意成亲,还时常形影不离地泡在一起的好哥们,徐氏实在是想要不多想都不行。
“难不成,庭轩喜欢的其实是林熙然?难道说,咱们定国公府还要和忠勤伯府做起亲家来不成?”
这样的想法吓坏了徐氏,而将这段对话一字不漏全听进去的陆绍云也同样被吓了个不轻。
“所以,老奴的意思是,夫人虽然不满意那夏氏,但如果真拆了这桩婚事,五少爷来个乐得逍遥,直接不打算成亲,跑去和林家大少爷搅和到一起了该怎么办?”
“有那夏氏在,不管是为了约定也好,为了责任也罢,这些伦理道德上的因素总能把五少爷给捆绑住。倘若五少爷真是个断袖,那夏氏,其实才真正是最适合五少爷的妻子人选啊!毕竟就算拆了这桩婚,按着脑袋让五少爷另娶一位姑娘,夫人您还真能跟到**前去看他们到底圆不圆房么?”
“你的意思是,如果换了那夏氏,庭轩即使真喜欢男子,应当也会碍于责任和道义,而与那夏氏做一对相敬如宾的真夫妻?”
“老奴的意思正是如此!当然,夫人您若是还拿不定主意,不如把五少爷叫来,旁敲侧击地问问他的意思?毕竟若能证实五少爷并不喜好男色,到那时夫人再对那夏氏下手,也完全来得及啊!”
“嗯,你说得有理。只是今日太晚了,明日我再把庭轩叫来,问问他的意思吧!”
于是就这样,找到了突破口的陆绍云在第二日的谈话中,不断用各种云山雾罩的回答,误导着徐氏,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