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修已然不想听到越泠然任何的辩解,也无欲与她争辩,他等了那么久,他只想听她说一句是,他只想听到她给予他的肯定答案。
如今的他,已经彻底把越泠然当成了轩辕茑萝。
越泠然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立刻承认,她只是缓缓看向窗外,鸟鸣声依稀可闻。
“茑萝,这些年,我盼着你,远远的望着你,你过得好,我便好,可是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那一日,我若不是来不及回来···”
“二殿下,你失态了。”越泠然徒然打断道。
见冷子修依然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看,越泠然才缓缓开口道:“二殿下,您糊涂了,轩辕茑萝已死,她再也回不来了,泠然羡慕你对她的痴情,更感怀您对她所做的一切,可是二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泠然希望,您不要在泠然的身上找寻她的影子,纵使可能真得如您所说,我们很多地方都如此相像,可是终究不是一个人。”
越泠然一番话,似一壶冷水,狠狠的浇灌着他的心,他静静的望着她,眸色中闪过一丝伤痛,“那账本上的字迹,你又如何解释?”
越泠然知道,这是冷子修将她认成轩辕茑萝的铁证,她眸光静静的,丝毫没有一丝慌乱,缓缓答道:“那账本,本就是轩辕茑萝亲自记下的。”
见她狡辩,冷子修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急着揭穿,却也轻声道:“那账本,是新誊写的字样,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吗?”
越泠然笑着摇了摇头,道:“那账本到底是何模样,泠然自然要比二殿下清楚的多,泠然从茑萝姐姐的房中的暗格中拿到的时候,也以为那账本就跟新的一般,可见,人有的时候,亲眼见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亲眼见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本殿从不这样认为,本殿倒以为,一切的真相,都由自己去分辨。”
越泠然摇了摇头,道:“二殿下这是睹物思人了,可是越泠然就是越泠然,轩辕茑萝就是轩辕茑萝,泠然知道,您念着她太久了,可是我本就不是她,殿下何必勉强?”
冷子修紧紧的盯着越泠然,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许慌乱,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似曾相识的眼神,这些日子他找到的蛛丝马迹,分明就是条条都指向了她,可是她却不承认。
她为何不承认?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冷子修转过身去,心绪颓然不已,他多么希望,她亲口告诉他,她就是茑萝。
见冷子修沉默不语,越泠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若是在这里呆的太久了,难免引起怀疑,泠然先行告退了。”
越泠然转身欲走,冷子修却急忙拉住了她,缓缓道:“别急着走,我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
他说的恳切,眼神中更带了一丝祈求,越泠然心下微动,竟沉下心来,没有急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