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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问也不行,两宫太后口中不说,心里已经不满,内阁也在等消息,等他们来催问,在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大臣议罪,一向是由重臣会同吏、刑两部,在内阁集议,审讯胜保,明发上谕上规定由议政王、大学士会同刑部办理,更是非同小可的事。
不管如何,议政王应先召集会议,才是正办。所以恭亲王接纳了文祥的意见,咨会内阁,定期集议。
事先,恭亲王以得到消息:大学士周祖培和军机大臣李棠阶,态度都很激烈,已经有了表示,非严办胜保,不足以严国法。
恭王心里有数了。所以在内阁会议的那一天,尽让周祖培和李棠阶痛斥胜保,先教他们泄了愤再说。
第二天早晨在养心殿见两宫太后时,恭亲王根本不提这件事,
而慈禧太后偏偏记得。
等把其他不要紧的章奏处理完毕,她和颜悦色地说道:“哀家常常在想,京里京外那么多的人在办事,说到头来,就归咱们君臣几个拿主意;
事情,不一定样样都能办通;人,不见得个个都能心服,只要咱们自己良心上交代得过去,也就管不得那许多了。六爷,你说是这话,是不?”
恭亲王说道:“臣也就是凭一颗忠心,报答天恩祖德。”
“是啊!可就是怎么才对得起自己良心呢?以哀家看,只有一个‘公’字。”她停了下来,以沉静的眼光环视每一个军机大臣,令人有不怒而威之感。
配合着她那两句语意深沉的话,不由得都惴惴然,不知她有什么责备的话要说。
“就拿何桂清这件案子来说吧,”慈禧太后依然悠闲地样子。
“丧师失地,也不止他一个人,何以就该他砍脑袋?当时哀家就想,倘或由哀家一个人作主,一定饶了他,革职永不叙用,也就够他受的了。可是好些人说,大局正有起色,一定得要整饬纪纲,才能平定大乱。只好准了‘秋后处决’的罪名。”
接着往下说:“想到胜保,哀家也难过,他一个封疆大吏,守土有责,不能与城共存亡,说是为了整饬纪纲。话是不错,听说他还学年羹尧,把朝廷当作什么看了!杀何桂清就有纪纲,办胜保就不提纪纲了?”
“这就是不公,怎么能叫人心服,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她扬一扬头,看着所有的军机大臣:“你们大家,看哀家的话,说得可还公平?”
恭亲王不由得把头一低说道:“臣等敬聆懿旨。”慈禧太后笑了笑说道:“哀家就是随口一说,你们商量着办吧!”这话够厉害的,大家都不免生出戒心。
只有恭亲王不同,虽然觉察到慈禧太后话中的锋铓,却不拿它当回事,依然照自己的想法,认为不宜操之过急,且让胜保在刑部中住些日子再说。
起初因为谕旨严厉,看上去就仿佛前年拿问肃顺那样,一经被捕,便要处决,大家都还不敢造次去探望,怕惹祸上身。慢慢地看见情况并不如想象中那样严重。
加以恭亲王的态度,已为外间明了,众人一致推断胜保的将来,不会有什么严谴。于是,亲友故旧,顾忌渐消,胜保那里便不冷落了。
那些访客中,有的不过慰问一番,有的却是来报告消息,商量正事的。其中一人最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