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耐不住,还是咳了出来,幸好身边的小宫女及时递过来一瓶不知什么名字的药,让贤妃倒入口中,这才略略缓和了一些。
只是到底不敢在多说话,便只是转头轻唤:“甘草。”
那个名叫甘草的宫女便也依言上前跪道:“主子身子不适,恐坚持不到宴会结束,便着奴婢一起回宫取药,只是服下药只好了一个时辰便又难以坚持。无法只得又招太医针灸镇咳。如今便是针灸过才刚刚回来,太医院的汪太医可以作证。”
“呵~”卫贵妃见贤妃说的有鼻子有眼,当下也有些沉不住气:“这倒是奇了!今夜德妃妹妹也真够忙的,先是去见兰昭姑娘,又私会瑞王殿下,据她所言又与柳婕妤相谈甚欢,如今又冒出个贤妃娘娘。”
卫贵妃嗤笑一声:“德妃妹妹如此之忙,却是不知道哪位说的是真的了~”
贤妃以手帕轻轻拭口,深吸了口气,平稳了气息,这才颤颤巍巍继续道:“本宫身子不适,正要回宫去请太医针灸镇咳,行至清漪湖畔正遇德妃娘娘同兰昭姑娘辞别。”
“偶遇如何不见礼,本宫便上前同德妃妹妹叙话,一同沿清漪湖而行,相谈甚欢。行至盘龙桥处,便见刘玉淳刘婕妤正与一侍卫私会,相依相偎,不堪入目。”
“那侍卫见有人来,飞速逃窜,而刘玉淳刘婕妤则跪伏于地,诚意认罪,求我们原谅则个。”
贤妃娘娘说至此处,刘玉淳不禁泪流满面,拼命挣扎。只是因为堵着嘴,又被小太监制服,是以虽拼命挣扎,却也无半点用处。
贤妃娘娘不已为扰,继续娓娓道来:“本宫与德妃娘娘念其认罪诚恳,又听她再三保证亲自向皇上坦诚,便也信以为真,放其离去。又行几步,恰好遇上柳莹柳婕妤迎风散心,本宫因为要回宫针灸,便也不再多呆,只是目送德妃与柳婕妤会和,便由甘草推着回了咸福宫。”
贤妃说的有理有据,时间线与事件也都一一对的上,当下不少嫔妃便已经在暗暗点头,恍然已经知晓了事件的真相。
贤妃笑得苍白如浮云:“本宫本安心回宫针灸诊治,谁曾想回到宴会却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幸好本宫回的及时,不然这德妃就要如窦娥一样冤屈了。”
如此有贤妃作证,一切也算真相大白,无论是长安郡主、杜小仪、孙采女,还是唐菲、桂圆、樱桃,俱是在心中长舒一口气,略略安下心来。
卫贵妃本还在高兴今日终于在皇上面前戳穿了唐菲的真正面目,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是变故突生。
这片刻以来,又惊又喜又怒,此时也有些方寸大乱。
竭力压抑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心念直转,忽而冷哼一声向着唐菲突然发难。
“哦?贤妃娘娘若是所言属实,那么本宫倒是有一事不解了。”
卫贵妃凤目微睐,飞翘的睫毛在雪白粉面上投下深深的隐影,上扬的眼线虽衬得她神采飞扬,却也无端为她平添一份跋扈,殷虹的双唇似沾满的鲜血:
“若是真相如此,那这柳婕妤为何闭口不言呢?柳婕妤与德妃一向情同姐妹,极是属实,她又为何不肯作证呢?”
卫贵妃咄咄逼人:“既然德妃妹妹曾经见过贤妃姐姐,那适才为何不说呢?若是说了,岂不是早就真相大白,又如何会险些被冤枉,凭白受这么多的委屈?”
这个问题实在犀利,卫贵妃突然逼问之下,唐菲心念一慌,倒真有些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